“越哥……进气口外壁……有东西堵住了。”
苏晨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一丝喘息。我盯着主控屏上东侧通风井的流量曲线,数值正持续下滑,已经低于警戒线百分之三十五。
“先别靠近。”我立刻回应,“打开远程摄像头,放大画面。”
主控台左侧屏幕切换成实时影像。灰白的石墙上,通风口铁栅栏被一层暗褐色的堆积物覆盖,边缘结着薄冰,颜色发黑,像是雨水混合了腐殖质长期凝结的结果。再往上,能看到一团蜷缩的轮廓,毛发冻在冰壳里,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是动物。”我说,“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苏瑶站到我旁边,目光紧锁屏幕:“看体型,可能是野猫?这个季节它怎么会爬这么高?”
“饿急了,找暖源。”我调出风机运行记录,“昨天夜里外墙温度比内部低八度,热辐射可能吸引了它。低温加上酸雨残留,直接冻死在风口。”
她没说话,只是拿起笔在记录本上写下时间、位置和初步判断。
问题不在尸体本身,而在暴露的设计漏洞。通风口离地四米,我们以为够高就能避开干扰,却忽略了极端环境下生物的异常行为。一旦堵塞严重,备用通道切换不及时,空气循环效率会骤降,二氧化碳积累到危险值只需六小时。
“关闭东侧进风阀。”我操作主控面板,“启动西侧双路过滤系统,调整风压平衡。”
屏幕上,绿色管道图迅速重构,气流路径转移。p25监测值短暂跳动了一下,随后回归正常。
“暂时安全。”苏瑶轻声说。
我点头,在维修清单里新增一条:“东侧通风口加装防堵格栅,优先级b级。”并附注:需考虑抗腐蚀材质,防止二次堵塞。
对讲机再次响起:“越哥,我拍了现场照片,也检查了密封垫片,没有破损痕迹。”
“回来吧。”我说,“把采集样本带回实验室区,交苏瑶处理。”
“明白。”
我转头看她:“需要做病原体筛查吗?”
她合上记录本:“死体暴露在污染环境中超过十二小时,不能排除携带霉菌或变异细菌的风险。我会做基础培养检测,三天内出结果。”
我记下待办事项,目光移回主控界面。通风问题暂时控制住,但另一条警告仍在闪烁——北区温控阀二次校准失败。
这已经是第三次出现同类提示。
我调出控制日志,逐帧查看指令流。系统尝试修正温度偏差时,某个子程序突然介入,中断了执行流程。追踪代码来源,显示为“环境适应模块”,属于原厂预装工业控制器的默认功能。
“又是它。”我低声说。
苏晨刚回到主控区,听见我的话便凑过来:“那个自动保护程序?之前不是禁用了吗?”
“部分禁用了。”我指着日志,“但它仍会在检测到‘非预期波动’时触发拦截。刚才北区温度下降零点七度,它判定为外部干扰,强行中止加热补偿。”
他皱眉:“可那根本不是干扰,是管道散热不均导致的正常延迟。”
“问题就在这儿。”我说,“这套系统没经历过真实末日环境,它的‘正常’和我们的‘正常’不一样。它怕不稳定,我们怕不够热。”
他沉默两秒:“要不……彻底关掉它?”
“不行。”我摇头,“它是整个逻辑链的一部分,贸然删除可能导致其他模块紊乱。稳妥做法是先屏蔽自动干预,手动设定补偿参数,等空闲时重写核心逻辑。”
苏晨看着屏幕上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