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173年春分第十七日清晨,三石镇的晨光透过客栈的窗棂,洒在木质地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叶青云早早醒来,怀里的小白狐还蜷缩着,左前腿的伤口已结痂,毛色也恢复了往日的雪白。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洗漱完毕后,下楼来到客栈大堂。
此时的大堂已热闹起来,内卫们正围着桌子吃早饭,袁七捧着一个白面馒头,嘴里塞得满满当当,段有鹏则在一旁清点行李,玄机子拿着罗盘,不知在测算着什么。叶青云刚坐下,老板就端来一碗热粥和一碟咸菜,笑着说:“客官,您慢用!这粥是今早刚熬的,还热乎着呢!”
叶青云接过粥碗,喝了一口,温热的米粥滑过喉咙,驱散了清晨的微凉。他想起昨夜隔壁女子的哭声,心里的疑惑又冒了出来,便问老板:“老板,昨晚住在我们隔壁的那位姑娘,您认识吗?她怎么大半夜的哭呢?”
老板闻言,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抹布,在叶青云对面坐下:“客官说的是吴妇人吧?她也是个可怜人,来咱们三石镇快半个月了,天天以泪洗面,唉!”
“吴妇人?”叶青云心里一动,“她为何哭泣?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周围的内卫和袁七、段有鹏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纷纷看向老板,显然也对这位深夜哭泣的妇人充满好奇。
老板压低声音,缓缓说道:“这吴妇人是从邻县来的,她丈夫叫吴坤,是个做布匹生意的,半年前带着货物出门,说是去青龙城进货,可一直没回家。吴妇人在家等了三个月,实在放心不下,就四处打听,结果前阵子突然做了个梦——梦见她丈夫浑身是血,哭着跟她说,自己在三石镇被人杀了,尸体还被扔到了陶窑里。”
“梦见丈夫被杀?”袁七皱起眉,“这梦能当真吗?说不定是她太想念丈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呢!”
老板摇了摇头:“一开始吴妇人也没当真,可连续三天,她都做了同一个梦,梦里她丈夫说得清清楚楚,杀他的是三石镇上的冯四夫妻,还说自己的驴被冯四夫妻留了下来。吴妇人这才慌了,变卖了家里的首饰,凑了些盘缠,一路打听着来到三石镇。”
叶青云端着粥碗的手顿了顿,示意老板继续说。
“吴妇人来镇上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冯四夫妻。你猜怎么着?她真在冯四家的院子里,看到了她丈夫的驴!那驴是吴坤出门前特意买的,毛色是罕见的黑棕色,还断了一截尾巴,吴妇人一眼就认出来了!”老板说到这里,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她当即就跟冯四夫妻要人,可冯四夫妻一口咬定,说吴坤半个月前确实来过三石镇,还在他们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走了,走的时候说自己要去外地,驴不好带,就赠予他们了。”
“赠予?哪有把自己吃饭的驴随便赠予别人的道理!”段有鹏忍不住说道,眼神里满是怀疑。
“可不是嘛!”老板点点头,“吴妇人也不信,就拉着冯四夫妻去县衙告状,说他们杀人夺财。县太爷升堂问案,冯四夫妻一口咬定自己没杀人,还说吴妇人是因为找不到丈夫,故意诬陷他们。县太爷让人去冯四家查,没找到任何证据,又问了几个邻居,邻居们都说没见过异常,最后县太爷没办法,只能打了冯四夫妻各二十大板,算是给吴妇人一个交代,可冯四夫妻还是咬定不知道吴坤的行踪。这案子就这么成了悬案,吴妇人找不到丈夫,又没地方去,只能在镇上的客栈住下来,天天哭,夜里哭得更凶,唉!”
叶青云听完,心里猛地一震——这情节,怎么这么熟悉?他在现代时,曾看过《三侠五义》,里面有个“乌盆案”,讲的就是商人刘世昌被赵大夫妻杀害,尸体被烧成乌盆,后托梦给包拯,最终沉冤昭雪的故事。如今吴妇人的遭遇,竟与“乌盆案”如此相似: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