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
马车在山道上颠簸了整整一天,直到夕阳将西边的天空染成一片橘红,叶青云一行才远远望见前方镇子的轮廓 —— 那是三石镇,通往青龙城的必经之路,因镇外矗立着三块丈高的巨石而得名。此时的镇子还浸在傍晚的烟火气里,市集上的摊贩正忙着收摊,挑着货担的小贩沿街吆喝,孩童们在巷口追逐打闹,一派热闹祥和的景象,与前几日徐家集的紧张氛围截然不同。
“可算到镇子了!” 袁七掀开车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发出 “咯吱” 的声响,“再坐下去,我这腰都要断了!今晚可得找个舒服的客栈,好好睡一觉!”
叶青云也松了口气,怀里的小白狐早已睡得香甜,左前腿的伤口经过玄机子的调理,已好了大半,只是偶尔还会微微颤抖。他看向段有鹏:“先去镇子口看看,找家干净的客栈,最好有独立的院子,方便安置马车和弟兄们。”
段有鹏应声,策马先去探路。不多时,他回来复命:“镇东头有家‘迎客居’,看着挺干净,老板说有个小院子,能住下咱们所有人,车马也能停在院里。”
叶青云点点头,吩咐车夫朝着镇东头赶去。迎客居的招牌在夕阳下格外显眼,朱红色的木牌上刻着烫金的字迹,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汉子,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客官里面请!刚看您这车队,是远道来的吧?快里面坐,我这就给您安排房间!”
客栈的大堂收拾得整洁明亮,几张方桌擦得锃亮,墙角摆着几坛酒,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菜单,写着 “酱肘子”“炒时蔬”“野菜汤” 等家常菜肴。老板麻利地给众人倒上茶水,又让人去牵马卸车,笑着说:“楼上有五间上房,都挨着,中间还有个小厅,客官们要是想一起吃饭,也方便。”
众人洗漱一番后,在小厅里用了晚饭。老板的手艺不错,酱肘子炖得软烂入味,炒时蔬清爽可口,袁七一口气吃了两大碗饭,连呼 “过瘾”。叶青云则没吃多少,心里还惦记着徐家集逝去的弟兄,偶尔给怀里的小白狐喂些碎肉,小白狐吃得香甜,尾巴轻轻摇摆,倒给沉闷的气氛添了几分暖意。
饭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叶青云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隔壁是袁七,斜对门是段有鹏和玄机子,内卫们则住在一楼的通铺,方便守夜。房间陈设简单却干净,一张硬板床,一张木质方桌,窗户对着客栈的后院,能看到院里的几棵老槐树,风吹过树叶,发出 “沙沙” 的声响,格外助眠。
叶青云坐在桌前,拿出怀里的四颗狼牙 —— 狼牙经过擦拭,愈发显得锋利,泛着淡淡的寒光。他想起徐家集的血战,想起那些永远留在那里的弟兄,心里一阵沉重。他将狼牙小心地收进布囊,又给小白狐铺好柔软的棉垫,才吹灭油灯,躺在床上渐渐睡去。
夜半三更,客栈里早已没了声响,只有窗外的虫鸣和偶尔传来的犬吠,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叶青云睡得正沉,突然被一阵压抑的哭声惊醒 —— 那哭声从隔壁房间传来,是个女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浓浓的悲伤,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却又不敢放声大哭,只能咬着嘴唇,任由眼泪和哭声从喉咙里溢出,听得人心头发紧。
叶青云皱了皱眉,起身点亮油灯。他刚穿好衣服,就听到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段有鹏:“首领,您也听到了?”
叶青云点点头,打开门,只见袁七和几个内卫也醒了,都站在走廊上,脸上满是疑惑。“这大半夜的,谁在哭啊?哭得这么惨,让人心里发毛。” 袁七揉着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又有几分好奇。
玄机子也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罗盘,眉头微蹙:“这哭声不像是装的,倒像是真有难处。咱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