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晒得吴店村的荒坡发烫,新翻的土地上刚播下粟种,可村民们的脸上却没多少笑意。叶青云蹲在田埂上,看着刚冒芽的粟苗稀稀拉拉,有的还发了黄,心里沉甸甸的 —— 之前开荒时满心欢喜,以为只要把地翻好、施足肥,就能有好收成,可没想到,因为没有良种,播下去的普通粟种,发芽率还不到六成,就算长出来,产量也比预期低了一半。
“叶兄弟,这苗咋长成这样?俺家那二亩地,一半的芽都没冒出来,这要是到了秋天,能收多少粮食啊?” 张婶挎着竹篮路过,看着自家的田,眼圈又红了。她本指望今年能多收点粟子,给孙子做粟子糕,现在看来,怕是连口粮都不够。
铁牛也挠着头,一脸愁容:“俺昨天去邻村问了,他们的粟种也跟咱一样,产量低得很。俺们开荒这么辛苦,要是收不上粮食,不仅贸易车队没本钱,冬天村民们还得饿肚子。”
叶青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心里满是焦急。他知道,没有良种,就算地开得再多、肥施得再足,也没用。现代的杂交水稻、高产小麦他记不清培育方法,只能在现有条件下找办法 —— 突然,他想起段有鹏之前去县城送信时,提过邻县的柳溪村,有个叫柳老栓的老人,是出了名的种植粟子高手,他种的粟子不仅颗粒饱满,产量还比别人高两倍,据说手里有传了三代的良种。
“有办法了!” 叶青云眼睛一亮,“段有鹏,你立刻去柳溪村,把柳老栓老人请来!就说咱吴店村请他帮忙培育良种,一年给十二两银子,管吃管住,还给他盖间暖和的屋子!”
“十二两?” 段有鹏愣了一下,“叶兄弟,这比普通长工的工钱高三倍了,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 叶青云坚定地说,“只要能培育出良种,让咱村的粟子产量翻倍,十二两银子算什么?以后每年的收成,都能把这钱赚回来!”
李道然也点头附和:“圣儿说得对!良种是农耕的根本,柳老栓老人有本事,咱就得拿出诚意。你去的时候,再带十斤咱刚做的豆腐、两匹蛮族的细毛皮,让老人知道咱的诚意。”
段有鹏应了声,当天就带着礼物,快马加鞭赶去柳溪村。可没想到,第二天他就空着手回来了,脸上满是沮丧。
“咋了?柳老栓老人不肯来?” 叶青云连忙问。
段有鹏叹了口气:“别提了,我到柳溪村找到老人,把咱的条件说了,可老人说,他年纪大了,不想离开家,还说之前有县城的地主请他,给二十两银子他都没去。”
众人的心情一下子又沉了下去。王五皱着眉:“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总不能看着粟苗这么蔫下去吧?”
叶青云沉默了片刻,突然站起身:“我亲自去!咱不能就这么放弃,得让老人看到咱的诚意,看到咱吴店村想好好种地、让村民过好日子的决心!”
第二天一早,叶青云就带着王五,扛着一袋刚磨好的小米、提着一篮新鲜豆腐,步行去了柳溪村。柳溪村离吴店村有三十多里路,两人走了三个时辰才到。找到柳老栓家时,老人正坐在院子里编草绳,看到他们,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柳大爷,晚辈叶青云,是吴店村的。” 叶青云躬身行礼,语气诚恳,“晚辈今天来,是想请您去咱村帮忙培育粟子良种。咱村刚开了两百多亩荒,想种粟子让村民们吃饱饭,可没良种,苗长得不好,晚辈实在没办法,才来求您。”
柳老栓放下草绳,没说话,只是指了指院角的粟田 —— 那田里的粟苗长得绿油油的,比吴店村的壮实一倍,叶片宽大,茎秆挺拔,一看就不一样。
“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