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夏虞就像个项目回收机,但凡难搞又没什么成就感的项目,都往她这儿丢,但她从没抱怨过。
夏虞继续往鱼缸里滴药,“大概是为了升职加薪吧。”
许妍才不会相信她的鬼话。
她能力强,又有负责心,再难啃的项目都能出色完成,但从不主动争取,不参加升职竞演,社交、应酬什么的,也是能躲就躲。
是一个没有任何野心的家伙。
“你这鱼能活下来吗?”
顺着她认真喂药的动作,许妍看了眼鱼缸中一动不动的小可怜。
这鱼是午休时,夏虞在街边摊贩上买的。鱼病了,老板急着离开,想将它处理掉,被她拦下。
“这鱼得了白点病,你买回去也不一定能活下来。”老板实诚道。
“没事,给我吧。”她立刻摸出手机,扫码付款。
“行,那给你打个五折。”
“不用,就原价。”
冲动买下这鱼,便对它有了责任,但天使鱼、白斑病,这些词汇都不是她熟悉的。
“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盯着水里病怏怏的家伙道。
“也就你心好,救死扶伤。谁来当我的救世主啊!”
“我这叫…物伤其类。”
它是小鱼。
她也是小鱼。
怎么不算同类。
许妍扑哧笑出声,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小鱼,一起下班吧,我开车送你。”
“你先走,我这还差一点。”
夏虞拧上药瓶,点开幻灯片,客户是搞定了,但上司那儿还差了个汇报。
许妍提醒她说:“你出差的这段时间,附近出现了一个变态跟踪狂,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变态的事,夏虞早上听保安提了一嘴,她朝许妍摆手,“没事,傅斯洲等会儿来接我。”
许妍顿时笑得意味深长,“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
泡了杯咖啡,夏虞重新回到工位。
夜幕飘起了细雨,风有些凉,她起身关窗,发现楼下那颗桂花树下,停了辆黑色豪车。
车头有一尊琉璃女神像,在路灯下闪着剔透的光,很美,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才将窗户关上。
她动作很快,不到一小时,便将出差报告整理完毕,发送到上司钟越的邮箱。
环顾四周,部门只剩下她一人了。她伸了个懒腰,将今天的日历撕下,正准备收拾东西,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傅斯洲你到啦?”她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将硬盘往包里塞,“我马上下楼,你等...”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小鱼,我恐怕没法来接你了。”
“怎么了?”她手上一顿。
“卖场这边出了点状况,有人受了伤…”
信号中断了两秒,紧接着,夏虞听到他在那头厉声训斥:“赶紧送医院,还愣着做什么。”
“你没事吧?” 她走到窗边。
“不用担心,受伤的不是我。”他没细说,指挥完手下的人,喘着气道:“我让司机来接你,好不好?”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自己打车回去就…”
电话再次中断,这回只留下一串嘟嘟的忙音。
夏虞怔了下,微微叹口气,将手机放进了包里。
她能理解这种突发状况,只是,向来对傅家产业并不上心的男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工作狂的?
似乎…是从他哥哥傅泠回国后。
可她当初答应跟他在一起,却是因为他虽然身处名利中心,但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
比起陈思琪的存在,她更在意的,是两人最终会殊途同归,还是背道而驰。
从离开办公室起,夏虞的大脑就被一种很淡的、难以捕捉的混乱侵袭,直到风雨斜斜飘进一楼大厅,冷得她微微一颤,这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