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收拾出了空屋。”
凌霜待她好,明滢是感激的,有她陪着,她放心不少,朝她扯了一个甜甜的淡笑。
兰清濯院是国公府最大的院落,裴霄雲在扬州那几年,府上没人住,但下人从不懈怠洒扫。
一入院子,花香袅袅,一步一景。
明滢果真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她与凌霜等人把行李搬下来一通布置。
她没什么东西,除几件衣裳外,就只剩裴霄雲送她的首饰。她挑了一只不素净也不张扬的簪子,想着等他回来戴给他看。
忙活了半晌,她走到院子里透气,一盆热水泼到她脚下,若非反应迅疾,只怕衣群尽湿。
泼水的是一位紫裙女子,生的柳眉琼鼻,话语却泼辣刻薄:“这便是明姑娘吧,果真是生得清姿可人,像仙女一般。瞧这模样,家里可养不出来,怕是只有专门供着姐儿的窑子里才能娇养出这样的鲜花来。”
明滢听出她在刻意挖苦,可她从不愿与人起冲突,只微微一笑:“姑娘冰清玉洁,容光照人,怕是也只有娇养才养得出来。”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要脸!”玉钟面色一变,拽住她的手不让她走,“我可不像你,我有爹有娘,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明滢不想与她争执,越过她要走。
“我要去当差了。”
玉钟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挡住她的去路,小脸一扬:“坠儿与我情同姐妹,都是你蛊惑大爷害死了她!”
明滢想到昨夜那事,还是会后怕,声音有些低:“我没有害她。”
她转身去寻凌霜,不再理会玉钟的呼喊。
—
凌霜念她初来乍到,领着她在院子里到处转转,转累了两人便在兰芳榭煮茶。
小炉子水汽沸腾,还没来得及喝上,凌霜便被门房小厮以请教事务为由叫走了。
明滢只好独自坐在水榭喝茶。
这国公府不像从前跟裴霄雲住在扬州的府邸,与熙攘大街只隔一处巷,每日开窗就能听到市井喧嚣,出门便能买到糖葫芦吃。
她抬眼,这巍巍高墙内,清贵静谧,连下人洒扫都不敢发出声音。
湖边风大,她畏寒,想回去了,正要往回走,一位面容生疏的丫鬟从角门进来。
“是明姑娘吧?”
“是我,不知姑娘是?”明滢望着她,她从角门进来,看着不像兰清濯院的人。
那丫鬟道:“我是前院库房的人,你既是大爷院里的,便跟我来一趟库房,好将这个月裁衣裳的料子领回去。”
她说得急,拉着明滢的手便走,明滢无法推却,只得跟着她一道走。
两人顺着一条幽深小径走到后花园,越往里,路上便越难见一个下人。
紫藤萝架子遮住光影,连地上的珊瑚石都看不真切。
明滢走到阴影深处,发觉有些不对劲,背脊寸寸生凉,她停下脚步:“姐姐,我才刚来,我也不知该给院子里挑些什么料子,怕怠慢了主子。我先回去,晚些和凌霜姐姐一同过来。”
她转身往回走,却被一道结实的身影挡住去路,眼前陌生的男子直往她身上贴。
男子拽住她的手细细婆娑,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
明滢大惊,抽出手连连后退,“你是什么人?!”
身后是假山石,退无可退。
“你是我大哥带回来的,你不知我是什么人?”男子轻浮地笑着。
明滢望着他与裴霄雲有几分相似的眉眼,总算明白过来,强装镇定:“原来是二爷,奴婢冒犯二爷了,二爷恕罪。”
直觉告诉她这位二爷并非善茬,她道了歉,欲直接跑出去。
裴景舟扯住她的腕子往身前一带,“你跟着我大哥有什么好的,他身上没有爵位,我才是这国公府的世子。再说了,县主性情泼辣,将来能容得下你吗,不如跟了我,我定将你藏起来好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