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白昼狂欢
裴怀洲做了一个梦。
梦里很黑,很安静,又好像能听见遥远的鼓点与嘶喊。咚,咚咚,声音敲在他心上,是一种堪称寂寞的疼。
这是个毫无来由的梦。
醒来时,他听见岁安在外头叩窗。岁安是他豢养的死士,性子闷,不爱讲话,平时也不出现。以往都待在花榭里,独自守着空空荡荡的居所。如今岁安竞然来了主宅。
此时正是晌午,裴怀洲只在卧房里打了个盹儿。他摸摸自己残留隐痛的心口,开口道:“什么事?说话。”
岁安隔着窗子禀告:“花榭那边,有人翻墙进来。”裴怀洲不明白这种事为何专门跑一趟。
“进来便杀了,问我作甚?”
外面的岁安沉默了下,缓缓道:“是之前来过花榭,住过一夜的人。”裴怀洲猛地坐起身来。
他披上外袍出门,岁安跟在身后问:“还要杀么?”杀什么杀。
裴怀洲懒怠回话,径直离了主宅,来到花榭。打扮成郎君的阿念正坐在湖边,无聊地抓腊梅花玩儿。
正月过去了,腊梅已然不怎么鲜亮,一派萎靡姿态。但花下的人,却还是生机勃勃的,亮眼得很。
裴怀洲来到阿念面前。
“你怎么来了?也不说给我个信儿。“他瞧见她膝盖上的土,“哪里学的草莽气,还翻墙。叫人看见又该乱传了。”
阿念才不管别人乱不乱传。
“我找你有事,寄信太慢了,我想见你。“她皱着眉头,很不高兴的样子,“你要帮帮我。”
裴怀洲喜欢她的说辞。
“怎么了?“他问。
“我娘打人太重了,我前胸后背疼,还被嫌弃孱弱。"阿念看起来真的很委屈,拽住裴怀洲的袖子,“你先前在哪里打的刀?再给我做副薄甲,能套在中衣外面的,不容易被看出来的。我要穿着这个,让她拍得手疼。”裴怀洲不禁笑出声来。
他低头注视着她,难得主动捏了捏她的脸:“你是哪家的小孩?今年几岁?”
阿念扭头就咬裴怀洲的手指。
“好,好,我这就帮你安排。不过,你也不要总是和宁将军练拳脚,又不需要你上阵打仗,何必吃这个苦……两日够么?做好以后送到云山。"<1阿念点头。
“要合身。"她强调道。
既要合身,就得量体裁衣。裴怀洲打算找绣娘来量尺寸,阿念不允,拉着他进屋,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身上。
“你来量,多省事。”
裴怀洲不觉得省事。多日未见,他对亲密之事又变得生疏不自在。手指贴在温热的胸脯上,不由蜷起。
阿念却自顾自地解开袍子,一层层脱掉衣裳,只留了件薄薄的中衣。她也扯掉了他的腰封,双手环住他的身体,将脑袋埋进胸前。今日的裴怀洲是淡淡的梅香。
“用你的手,你的眼来量。"阿念说,“快些,我还要去点心铺子买零嘴儿呢。”
裴怀洲僵硬着,半响回抱阿念。双手拢着一截柔韧的腰身,吐出来的话语有些发哑。
“点心……我会让人送过来。比外面的好,你不必急着走。”第二次要比第一次顺畅些。<3
谁也没有喊痛,起初的不适意,也渐渐在摇晃中揉碎成另一种忍耐的喘息。阿念的身子汗津津的,她伏在裴怀洲起伏不定的胸膛上,缓慢地想,裴怀洲果然很爱自己的母亲。<1
这种时候想这个,似乎不合时宜。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阿念拿桑娘当幌子跟裴怀洲要护甲,说些幼稚的女儿话,他眼里的温柔都比往常多。他大概很喜欢母子融治的氛围。
“我要走了。"阿念强迫自己坐起来,“你忙你的,我忙我的,有空再聚。”裴怀洲脸上的血色尚未褪去。他躺在散乱的绫衣里,像一枝被玷污的春海棠。极白,又粉。<2
“近日城里人人念诵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