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捕快!你不是权势本身,这楼里连府尹进去了都要在地上爬着走!…有些事看了只会徒添烦恼,你就听我一句劝,不要进那里面去,徒沾浊气。”“我就只是想去偷摸瞧一眼……“意识到江玉情绪的异常,叶五清咧起嘴试图缓和气氛。
越是如此,她倒是想进去看看所谓的京城规则。这时,又有两捕快从楼上下来,目光闪烁地穿过繁闹的一楼,径直朝浮月楼外走。
“歙!有人出来了,怎么样了?几个被几个人啊?"出来的两人立即被在外面守得无聊的好事同僚给拉住地问道。
她们压低着声音,却仍是隐隐约约传进了叶五清的耳中。“可她们这种身份的人怎么还要这么…趴在她们脚边求怜男子难道还少?”有人回答:“欲望啊……送上门的玩多了,就腻了呗,这次那群小倌里头碰上个贞烈了的,就更兴奋了。”
“不是……你等,等……呕!!!"又一个没忍住吐的。那几个人逐渐走远,声音更是模糊起来:“…爹的……开堂。她们,不是人,我是真受不了了,她们甚至全都在那笑。”叶五清:“堂?”
闻听,看向别开视线不再看她的江玉,她垂下睫毛想了想,一个模糊不清地字在她犹豫地吐了出来:“膛?”
贞烈?徐月明?!
一道身影不顾阻拦,豁然冲进浮月楼大门。门内原本喧嚣不已的声音随着一个擅自闯入、打破了她们长久以来建立起,而始终被默契遵循着的规则而戛然而止。方才还沉浸在纸醉金迷世界里的人全都转头看向她。也包括守卫在楼梯口的那些捕快同僚,同僚们互相看一眼,随后视线严肃,用眼神劝退着这个新进府衙的。
“哈,走错了。”
叶五清立即嘴角扯起地笑,边往后退着。
正是这大堂忽静的时刻。忽而一声凄嚎的男声传进一楼每个人的耳中,也或许其实一直有这声音在响起,不过之前一直被喧嚣声在掩盖着。而楼下这些人的规则和楼上那群人的规则显然并不互通。一楼其中一人听了这败坏她们兴致的声音,转回身地视线朝楼上打量,就喊问道:“玩什么啊你们?”
这声音才落,楼下所有人的视线也都去往上去看,寤案窣窣的议论声就升了起来。
“方才不是有人说什么包场了么?谁?”
这么多的人,这么多双耳朵,她们懂得都懂,也都圆滑,语气中却又透露出一种层级之间的鄙视和排斥:“打听了,说是佩英。不过没见着她本人就是了。但她身边那群狗腿子经常打着她的名号出来玩不是么,你知道的……”“啧!晦气。“又有人说。
“谁说不是呢,早知道这楼里有她,我们就不进这楼来了。”而另一边,才退出浮月楼的叶五清已经翻上二楼外廊,摸进房间,四下寻找着那道身影。
耳边传来来自隔壁好几个女子的窃窃嬉笑声,粗听有七人。而整个浮月楼,除了一楼和每层楼梯口站着的守卫,其余没有随意走动着的人。
她步伐稳而轻,踩在各个视线盲点之上,神色沉寂着。可每当要摸进下一个房间之前,她开门的手指总要下意识停顿一瞬,似乎在给自己留有一定的心理预期空间。
其实江玉是见过徐月明的,在叶五清和江玉一次一起当值时。那时候的徐月明还没能遇见他那位听懂了他的弦音,肯花银钱为他买座捧他的贵人。徐月明曾抱着他的古筝站在浮月楼下欢快地朝叶五清扬手打过招呼,和江玉互相点头地看了个眼熟。
所以江玉方才那般的拉着她不让她上来这浮月楼的原因是……叶五清心里猛然一沉,其实都已经轻轻打开一道门的手却又一颤地又轻轻关上。
好浓烈的血腥味……
叶五清沉默着,咬了咬牙,那门终于还是被推开。如何看待被死亡呢?
一个人、甚至是一群人的生命有多轻?
在那之前,叶五清从来没有细想过这样千人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