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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与长安花(九)(1 / 9)

第39章春风与长安花(九)

在魏兰蕴小的时候,她的父亲曾给她看过一样东西。那是一根极细的铁丝,弯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圆圈,圆圈之间以相等的距离排列,在经过弯曲之后,这根铁丝可以竖着立在桌面上。兰蕴的父亲告诉她,这个东西叫弹簧。

当父亲按动弹簧的时候,弹簧因压力而发生弹性形变,父亲对弹簧进行的来自外部的功转化为弹簧的内部势能,该势能呈现指数级增长,父亲松手后,弹簧一蹦三尺高。

不过父亲给她看这一样东西,并不是打算教她物理知识。父亲是准备教她一首诗。

不过那会教的具体是哪一首诗魏兰蕴已经忘记了,唯有诗中的道理魏兰蕴仍牢牢记得,二十余数岁月以来,魏兰蕴所拥有的文学素养以及人生道理,基本上全部来自于她的父亲。

魏兰蕴还记得父亲拨动弹簧的时候说的话。“人的情感往往就跟这只弹簧一样,越压抑,反弹而出的力道就越大、越猛、越快,驭人之术不外如是,如果你想要诚心诚意地驯服一个人的话,你得先让他误会你,消极的情绪会将弹簧一点一点往下压,这时候你就得让他知道,他误会了你,如此,愧疚与悔恨会像反弹的弹簧一样高高跃起,他虽不一定服你,但他一定认为,自己欠你。”

有的时候亏欠的情绪像一坛老酒一样酝酿得久了,久到这个人已经分辨不出什么是愧疚什么是心悦诚服了,这个时候再加上一点恩惠,这个人便足以供你驱使了。

魏兰蕴自玉台之上俯瞰着。

不过她并不需要这些人供她驱使。

系统的进度条不断地增长,魏兰蕴只需要他们对她心悦诚服就够了。魏兰蕴蘸墨提笔,落笔便是凌厉地起势,字是行草五绝之一的魏公草书,笔势遒劲,其风骨尽得魏公真传,俨然魏公临场。魏兰蕴写下这首诗,这是一首父亲所作的诗。父亲没有把这首诗教给她,而是教给了她的弟弟,魏兰蕴至今还记得那一天她站在廊下,廊外是绵绵的春雨,春雨飘进来打湿了她的袖子,父亲就在屋内,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首诗,父亲想让弟弟承袭他诗中的志气,但是弟弟听不进去。

只有魏兰蕴听进去了。

七言已落,这首七言虽不若诗仙诗圣之作那般奇绝,但算上个当世名篇绝不为过,此篇志气与意气并存,筹谋与风骨其行,完美地切合了今日诗宴的议题,若方才那些赞美之言是加诸于此篇之上,在场的诸位学子绝不敢有半句置喙“这首诗,其实也不是我写的。“魏兰蕴悠悠叹了一口气,“这是家父所作。魏兰蕴所称家父,在场的诸位学子无一例外便想到了魏伯兴。魏伯兴本就是二元及第满腹经纶的大学子,有此般诗作并不让人意外,而魏兰蕴拥有魏伯兴尚未传世的诗作,也不让人意外。但这诗篇一出,在场之人不乏对先前的说法,充满了意外。为何他们竞会认为,魏兰蕴会去抄一首六岁小童的启蒙诗作?魏兰蕴分明出身于江南江北俱名声在外的诗礼翰墨之家,她想抄诗,魏邕魏伯兴未传世的诗篇她家能放了一屋子,她何必费劲去抄一六岁小童的区区蒙作?何必?

“江大学子,你现在还认为,我抄了你的诗吗?”魏兰蕴放下笔,她悠悠踱步,看向江懋。

江懋已然想明白了事情的弯弯绕绕,但凡只要仔细想想,都能想到魏兰蕴没必要做下这件事,魏兰蕴也无需做下这件事,而他不知怎么了,听见那句诗便陡然间震怒冲动了起来,未经细想便无端指责了魏兰蕴。江懋只觉得愧疚极了,他朝着魏兰蕴行礼致歉,“是某冲动,无端指责娘子,某向娘子致歉,他日某必请老师,再度登门致歉,还望娘子海涵。”江懋虽天之骄子,少年意气,但确实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周稽山在江南的文名不输魏邕在江北的文名,因几个小辈的口角之事,劳烦稽山先生登门,这是极给面子的行为了。在场的学子们都被江懋之举震惊一二,随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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