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对魏兰蕴不好,徐家也对魏兰蕴不好,锦衣卫帮助魏兰蕴在两家的虎口下脱险,作为回报,魏兰蕴在朱六郎之死一事上出一份力,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或许这位魏家大娘子,就是他们撕开真相的一道口子。“那你审问出什么了吗?"裴琚问他。
崔九郎摇头,他带着裴琚往宝庆楼三楼末的厢房去。“魏大娘子说,她要见了你,才会招供。"崔九郎如实说道。他本意是不劳烦裴琚,自行将魏兰蕴这道口子撕开来,但魏兰蕴实在是太厉害了,以三寸不烂之舌,将他拒地千里,崔九郎什么都问不出来。魏兰蕴的意思很明显。
如果她要做交易的话,就要找你们这些人里面,最能说得上话的那一个。“诸君,谁执牛耳?(注1)”
这是魏兰蕴的原话。
裴琚皱了皱眉,“见我?她在三楼末的厢房?”崔九郎点头。
裴琚时间很赶,他手里握着一卷来自西林的密信,在收到这封密信之前,他方从宁富望回来,而在收到这封密信之后,他还要去一趟玉乡,魏兰蕴是他划以外的插曲。
裴琚只打算给这样的插曲一刻钟的时间。
他大步走向了三楼末尾的那间房,想也没想便踢开了房门。魏兰蕴坐在厢房正中,裴琚一踢开门,正好就看见了她的眼睛。那双圆润似墨玉的眸子正望着裴琚,墨色里面倒映出了裴琚自己的身影,裴琚只感觉耳边砰地一下,炸开了。
就像是烟花在夜空炸出了漫天的繁星一般,他感觉眼前有碎裂的星辰划过。而下一刻,好似有暗器袭来。
仿佛有捶丸般的暗器,朝着裴琚的心口重重打了一下,裴琚往前踉跄一步,他左手撑了一把崔九郎的肩膀,右手下意识地按在袖中的匕首上。裴琚警觉般环顾四周,匕首已经悄悄出了鞘。可四周安安静静,自己的身上也没有受伤的痕迹。“怎么了?”
崔九郎疑惑地看着裴琚,他并未在周边感受到任何异常。裴琚皱了皱眉。
三楼横列了四名虎贲军铁甲卫,他们俱是战场上厮杀下来的精兵,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警觉起来,而现在,他们安安静静。周遭是平静的,可身体的感受也不是假的。裴琚只觉得他的心跳得愈来愈快。
快到他甚至可以听见护心镜之下,他心脏跳动的声音。“没什么。”
裴琚沉声说道,这大抵是旧伤发作的原因,裴琚并未多想,在确认四周没有暗器埋伏后,裴琚开始打量魏兰蕴。
不得不说,魏家大娘子确实很美。
但裴琚是宁都王侯,他这样地位的人,见过的美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像美成魏兰蕴这样的,裴琚不是没见过。
若是魏兰蕴执意要见他是准备用美人计,那她这算盘可就打错了。“魏家大娘子,现在人你也见到了,话可以说了吗?"崔九郎还是有些不放心裴琚,他搀着裴琚的左臂,与裴琚相邻坐在魏兰蕴对面的椅子上,然后开口说道。
“我并不知道真相。”
魏兰蕴淡淡说道,她仔细打量着裴琚。
似是之前错认了王侯身份,魏兰蕴打量得格外仔细,生怕再次认错了人。裴琚有些反感,心里没由来弥漫出一种厌恶之感。想到魏兰蕴的名字,裴琚便不由得想起京里那些故旧的传言,传言说他幼时翻了魏邕家的墙,只为了看那时盛名在外的魏兰蕴一眼。宫里的娘娘们闲来无事会以这样的传言打趣裴琚,西林的长辈有时候也会说些玩笑话,但裴琚对这件事其实并没有什么印象。裴琚讨厌这样的传言,讨厌自己莫名其妙的糗事,也讨厌自己莫名其妙便跟一个陌生人牵扯在了一起,连带着,他也讨厌这个陌生人。裴琚讨厌魏兰蕴。
听见魏兰蕴的话,崔九郎看着魏兰蕴的眼神凌厉极了,他茶杯一摔,怒目而视魏兰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让我把世子带来,你耍我玩吗?”“今天我一句话放在这里,你要是不把真相交代出来,你别想离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