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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轿子与科考场(六)(1 / 4)

第26章花轿子与科考场(六)

青竹衣袍的男子其实并不是宁都王世子裴琚。魏兰蕴认错了人。

这位青竹衣袍的男子,是自丹州来一直与裴琚同行的崔家嫡支九郎君,崔景行。

自朱二夫人抵达银湾之后,朱家的家仆近乎将南丹州之地能告的衙门都告了个遍,朱二夫人日复一日在宝庆楼等地哭闹不休,扬言一定要给惨死的儿子一个公道。

哪怕朱六郎之死没这么简单,仵作也已查明朱六郎死于中毒。但毕竟明面上,朱六郎是经由裴琚恐吓后跪拜不止,随后暴毙。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在朱六郎之死未彻底查明真相之前,亦或是说,在没查出朱六郎之死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之前,这样的事情只要一封奏报传至京都,那必然会在京都引起轩然大波。

届时刑部亦或是大理寺传唤裴琚入了京,犯罪现场脱离了裴琚的掌控,那真相就不知道会调查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了。虽说现在秦王与崔家联手封锁了丹州消息,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总会暴露出去,真相迟一刻查明,裴琚身上便多一丝风险。崔九郎心急如焚。

“你怎么把她抓来了?”

裴琚方从外面回来,他解下披风扔给崔九郎。听完崔九郎的话之后,裴琚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徐家老宅骤然起火,大火烧毁了一车足以毒死朱六郎的草药数量,但这并不代表毒死朱六郎的草药就是徐家老宅的草药,也并不代表同时出现在两地的魏兰蕴,就是杀害朱六郎的嫌疑犯人。

魏伯兴与徐重是天子门生,是正经科考出来的翰林文臣。翰林文臣自诩清流,从不屑于与锦衣卫等殿前爪牙相关休戚,徐魏两家没有做这件事的理由,也没有做这件事的动机,更遑论魏兰蕴。从一车并不确定去处的草药入手,无异于舍本逐末。裴琚没打算去细查魏兰蕴。

一个没有动机的闺阁娘子,裴琚认为他们没有必要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事情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飞鸽传信来报,兖州跑了一个事关重大的嫌犯,嫌犯逃到了银湾城,张令褀已经在启程来银湾的路上了。”

张千户捉拿嫌犯之时恰巧在银湾发现了这样一桩惊天大案,奏报一封传回京都,这样就合理多了,就不沾几分挟私报复的恶名了。崔九郎说着,拿出飞鸽传的那封信,递给裴琚看。“我不认为魏家大娘子没有作案的动机,虽说魏伯兴与锦衣卫无甚交往,朱家与魏家也没有任何关联,但她魏兰蕴个人,是极有可能做下这件事的。”“为什么?"裴琚扫了一眼传信,塞回给了崔九郎。崔九郎拿出一叠文书,一封一封抽出来,拿给裴琚看,“我一开始以为徐重嫌疑最大,在清水潭起火当天晚上,都转运盐司使徐重彻夜回家,跑死了马三匹。”

“但经过后来探查,徐重回家,是因为其夫人与魏家的三夫人达成了一个交易,徐重夫人以救出魏家科举作弊下狱的姻亲为筹码,要求魏家夫人给出一个贵女,以做她被陛下赐死的儿子的冥婚妻子,那个贵女的人选,就是魏大娘子。“魏大娘子被送往徐重宅后,宅邸便起了一场大火,火烧的就是徐重儿子停尸的西弄堂,随后徐重彻夜回家,同时,银湾县报刊发,县报上本该写着'魏棠宁应考县试'的那句话中的′魏棠宁',被人改成了"魏兰蕴。”“再然后,魏叔礼前往徐重宅接回了魏兰蕴,随即,徐重一把火烧了他家老宅,将当夜在场的所有奴仆都烧死在了火里,徐家的二位夫人也立即送往了青城观幽禁。”

“这其中,得益的只有魏大娘子,我不信没有魏兰蕴的手笔。”裴琚看完了第一封文书,随后问道:“那这跟这件事,能有什么关系?”“我查不出是谁当夜修改了县报上的名字,县报坊只说是文书循了旧例,写错了字,这样抹去痕迹的手笔,像是锦衣卫的。”如果跟锦衣卫扯上关系的话,一切就有迹可循了。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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