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现,这群女学生们也没有什么意见他坐在下面,卫怜在上方讲课,起先两人眼神对上,她还觉得有些羞赧,也悄悄看他一眼,又得强作镇定不能表现出来。后来被看久了,卫怜慢慢有些烦躁起来,再到课业布置下去,学生们纷纷埋头苦写,唯独卫琢更悠闲了,甚至用手撑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
卫怜忍无可忍,摸出那把从未用过的戒尺,走到他桌边,“啪”地敲了一下。其他学生偷偷望过来,卫琢仰起脸,不但不觉得尴尬,还歪着头,朝她眨了眨眼。
放课时分,学生们陆续离去,他留下来帮卫怜收拾东西。见她一直不太理会自己,收到一半时,他忽然低头亲了她一下。卫怜顿时气恼,刚埋怨两句,被一个漏拿东西才去而复返的学生撞个正着,自此之后,她说什么都不让卫琢再来学堂。
卫琢心中正有些不快,好在不久后,卫姹的婚讯从远方传来。时隔一年,他们终于重回大梁。返程的时候连番遇上雷雨,以至于两人直到大婚当日才匆忙赶到公主府。
卫姹如今受封长公主,说是下嫁也并不为过。婚礼办得富丽堂皇,整个长安城都悬满了红绸与灯笼,香风阵阵,百姓也纷纷凑热闹沾喜气。正值初春时节,卫怜一袭杏色裙衫,肩头系了一件纱制的青色披风,戴着帷帽,被同样一身青衣的卫琢牵下马。尽管是她自己决定前来,心中仍不免有些忐忑。
“别担心,我已经不是皇帝了,"卫琢低声安慰她:“你是我的妻子,这件事不必向任何人解释。”
卫怜点点头,更紧地握住他的手。
好在卫姹早就想到这点,单独设下一处宴厅。新帝卫琮与同样回长安赴宴的贺令仪夫妇也已到场,还带着芽芽一起来接人。见到故人,卫怜高兴得面颊泛红,一把抱起芽芽,“啵"地亲了一口。芽芽还记挂着给她糖吃的白衣叔叔,乖巧地叫了他一声,却很快发现卫琢神色淡淡,目光在她刚被姨姨亲过的脸上顿了顿。“阿怜看样子是长好了,脸都比从前圆润了些,"贺令仪满心欢喜地说着,卫怜则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
“这是什么?”
“是长留的敷玉散。那边临海,天气湿热,不少人会得日光疹,这秘方刚好能治。芽芽从小皮肤也敏感,你留着试试。”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韩叙派人来请贺令仪过去,芽芽从前最爱黏糊卫怜的,此刻抱着她不肯走,贺令仪无奈,只得请她代为照看一会儿。芽芽像扭骨糖似的缠人,又讨糖吃。卫怜想到贺令仪说她长了虫牙,便不肯给,哄她多吃点蔬果,连卫琢两次和她说话,她都没顾上答应,更没留意到他朝芽芽瞥了好几眼。
卫怜目光偶尔与贺之章对上,两人都是一怔,最后隔着人群遥遥举杯,算是打招呼。
芽芽动来动去的,不小心把酒水洒在卫怜衣服上。她只好跟着侍者去更衣,嘱咐卫琢看好芽芽。
卫怜前脚一走,两人对视片刻。芽芽圆嘟嘟的脸上还沾着水渍,眨巴着眼睛仰头瞧他。卫琢脸上掠过一丝微妙的嫌弃,正想叫人把芽芽送走,衣袖就被小姑娘扯了一下:“舅……舅舅,芽芽要糖。”听到这个称呼,卫琢没有立刻应答,反而想起白云观的那年中秋,芽芽曾经唤过贺之章″姨父″。
他转头吩咐季匀去取糖来,仍像逗猫似的,用两根修长的指节拎着糖晃了晃:“舅舅′是谁教你的?”
“是爹爹。”
“芽芽该叫我姨父才是。"卫琢眼睛微弯,像只不怀好意的狐狸。芽芽眼巴巴望着,露出半颗豁牙:“姨……“贺宁。”
清清冷冷的嗓音一响,芽芽脖子一缩,嘟着嘴,不情愿地被韩叙抱起来,眼睛仍瞄着卫琢手里的糖。
“许久未见,竞看到殿下在逗孩子,"韩叙抱紧女儿,目光轻飘飘地扫过糖:"殿下还是如此有闲情雅致。”
“你教女有方,本王又何来逗弄一说,"卫琢指尖转着糖,“倒是芽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