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材有些是拼凑的!根本…根本不是什么十年的木头!广源那姓吴的掌柜……他塞给我了三百两银子…我…我糊了心肝啊大人!”
一直沉默坐在轮椅上的萧望卿,骤然抬手将手边的茶盏扫落在地。瓷片飞溅,温热的茶水泼了离得最近的一个工部属官一脸。
那属官一个哆嗦,连滚带爬膝行上前几步,连擦脸都顾不上,对着萧望卿和沈知微连连叩首。
“殿下恕罪!沈大人明察!这…这桩木采买是…是李司库主理…我等,我等虽在工册钤印,但…但实情确不知晓!只是惯例…惯例走个手续…都…都怪那周茂年贪得无厌!胆大包天!”
“河工贪蠹,虚报冒领,以劣充好,致使溃堤失所,黎民死伤枕藉。”哭喊听得沈知微头疼,她用手撑着额头,目光扫过跪了一地的大小官吏。
“银子不会平白消失,痕迹总会留下。你们谁做的局,谁经的手,谁点的头,谁分的赃……”她扯了扯唇角牵出一个笑容,却让跪伏的几人脊背发凉,“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