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近,眼看匕首就要沾血!“大人小心!”一直留意四周、尤其是这几个新调来人员的李佐,一直心存警惕,见状肝胆俱裂,几乎是本能地合身扑上,猛地将周凌向旁推开,同时手骨奋力一格!
“嗤啦!”
匕首锋利的刃尖划破了李佐手臂的衣物,带出一道血痕,但也因此力道偏移,擦着周凌的衣角掠过。
“拿下他!"周凌稳住身形,脸色铁青,厉声喝道。帐内亲卫反应极快,瞬间一拥而上,刀鞘、拳脚并用,迅速将那名行凶的细作死死按倒在地,夺下匕首,反剪双手捆得结实。惊魂甫定,帐外远处却隐隐传来了异样的喧嚣和兵刃碰撞之声,并且迅速由远及近!北狄士兵的呼喝声已经清晰可闻!“保护大人!"李佐不顾手臂伤痛,嘶声喊道,一把拔出腰刀。几名亲卫立刻组成护卫阵型,将周凌和仍被绑着的沈芳如护在中间。“走!"周凌当机立断,看了一眼被制住的细作,“把他带上!我要活的!”一行人迅速冲出营帐,借着营地的复杂地形,且战且退。李佐指挥若定,留下部分人手断后,主力护着周凌向预定好的安全撤离点转移。过程中,沈芳如因为双手被缚,行动不便,周凌虽未亲手搀扶,却始终让她处于护卫圈的核心位置,有亲卫在旁协助她奔跑。经过一番惊险的突围,他们终于暂时甩掉了追兵,抵达了一处隐蔽的山坳,那里有早已准备好的几间简陋石屋。
一进入相对安全的石屋,李佐便立刻带着那名被俘的细作去了隔壁房间,关门时,周凌冰冷的声音传来:“问清楚,谁指使的,还有多少同党。用最狠的刑,不必顾忌。”
屋内只剩下周凌和沈芳如两人,气氛再次变得凝滞。经过方才的生死时速,沈芳如气息未定,被反绑的双手因之前的奔跑拉扯而更加酸痛。她看向周凌,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恳切:“周大人,现在可以帮我解开绳子了吗?我已经证明了我说的话。”周凌走到她面前,阳光下他的面容冷峻依旧。他看着她手腕上被粗糙绳索磨出的红痕,眼神复杂难辨,有审视,有残留的怒意。他并未动手解绳,反而冷笑一声:“证明?你只是证明了北狄人要杀我,证明了军中有细作。但这并不能洗刷你身上的嫌疑。"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的伪装,直刺内心,“我知道在吐谷部落的时候,你做过什么。那个看门人,那张纸条……别以为我查不到。”
他俯身,靠近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冰冷的嘲讽:“就算你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比如,你那个宝贝儿子贺兮远如今在我手上,又改变主意,跑来向我示警,甚至不惜暴露自己……但这前后的反复,让我怎么相信你?嗯?”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在我想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之前,还是绑着吧。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安全。”芳如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因周凌那番话而翻涌的心绪。手腕上的疼痛和内心的焦灼让她无法平静,但她最关心的,始终是那个孩子的安危。“周大人,"她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口口声声说我儿子在你手上……那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他…他可还安好?”周凌背对着她,将水杯不轻不重地放回桌上,发出“叩"的一声轻响。他并未回头,语气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故意要让她安心的意味,尽管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
“你放心,你那个儿子,贺兮远,好得很。蔡善看着他。蔡善的性子我了解,最是……嗯,心软,尤其见不得半大孩子受苦。顶多给他上个木枷,拘着不让乱跑,绝不会让他缺胳膊少腿,更不会用什么重刑。”他顿了顿,仿佛是为了增加说服力,又补充了一句,“我还没从你嘴里听到我想知道的情报,不会动他。”
听到这话,沈芳如心中稍安,但随即又是一紧。她知道,自己必须拿出更大的诚意。她沉默了片刻,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看向周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