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的蛊术底蕴,不动声色地展给了其他宗门看。
思及此,她不由得莞尔,转头看向身侧人,“这耐痒游戏看来倒是有趣。你虽怕痒,却当真是能忍,若参加了,定能拔得头筹。”谢无泪浅笑应道:“或许吧。”
恰在此时,司仪手捧乌木托盘登上主持高台,托盘里数十枚刻有宗门徽记的玉牌熠熠生辉。
他抬手朝二楼方向拱了拱手,扬声喊道:“请二楼诸位大人押注,选出您看好的队伍!”
话音刚落,司仪身后的随从便分成三队,各捧一只同款乌木托盘,分别朝着二楼的三处暖阁快步走去,依次敲开了暖阁的门扉。三处暖阁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无人再关注楼下的游戏,所有目光都在彼此指间流转。
往年的群英宴押注,不过是看客们凭喜好挑选队伍,赌的是纯粹的输赢,图个热闹;可今年不同,降妖司与镇魔司的高层齐齐莅临,这押注便彻底变了味,成了一场心照不宣的暗中站队。
押极道宗或是南疆宗门,便是明晃晃地向降妖司示好;若把注压在五大仙门身上,便是悄悄偏向了镇魔司。
这场赌局,赌的从不是胜负,而是立场。
司仪领着随从敲开暖阁门扉的刹那,原本大马金刀坐着的焚狱,却是飞快瞟了眼门外,身形倏然消散。
虞欢心知他不愿公然现身,也不在意,径直取过极道宗的玉牌,毫不犹豫地置于托盘中央。
隔壁暖阁内,南疆郡守与城主们紧随其后,竞不约而同将刻有极道宗徽记的玉牌顷刻堆成了小山。
另一厢,赵勤抓起焚天谷的玉牌掷入托盘,镇魔司的官员与仙将们纷纷跟进,两队玉牌遥相对峙,界限分明。
两司三监的其余官员则陷入两难。
巡天监与钦天监主事反复摩挲着玉牌,迟迟不肯落下;国子监主事干脆将玉牌推至托盘边缘,声称"只观礼不参与”,显然是想置身事外。谢无泪把玩着一枚空白玉牌,既未押极道宗,也未选五大仙门。待司仪随从上前等候时,才抬眸淡淡开口,语气带着降妖司一贯的疏离:“降妖司在南疆只司查案,不涉押注之事。”随从闻言,虽有迟疑,却也不敢多劝,只能躬身退下。五大仙门的宗主虽未亲自押注,目光却始终没离开暖阁分毫。这场看似随意的游戏押注,实则牵动着各派未来的命脉,能被押注的,自然意味着被中枢官方认可。
五大宗门的立场早已清晰分明:焚天谷是全然入世的宗门,如今已与镇魔司深度绑定、同气连枝;隐世的枯山宗始终按兵不动,在暗处反复权衡每一步选择的利弊;而凌霄剑阁、昆仑玉府、瑶池灵宫这三座半入世宗门,则一直保持着谨慎的沉默。
其中,凌霄剑阁因与上清仙宗一样,以剑修为宗门主流道统,对降妖司天然带有亲近感,这也是凌珑敢打谢无泪主意的原因。可降妖司素来秉持“清高"立场,除了与上清仙宗无情道一脉有旧,从未与其他宗门深交;为维护执法公正,本需与所有宗门世家保持距离,凌霄剑阁的亲近之意始终没能落地。另一边,镇魔司却抓住机会,不断招揽、笼络各大仙门,借机大肆扩张势力,夹在降妖司的“疏离"与镇魔司的"拉拢"之间,凌霄剑阁的处境颇为进退维谷九洲仙门历来以“是否踏足官道、绑定朝堂势力"划分隐世与入世,而非以“是否与外界交流"为标准一-即便是常与外界往来、广收弟子的宗门,只要不倾向于绑定朝堂权柄,便仍属隐世;反之,哪怕深居简出,若与中枢势力深度绑定,也归为入世。
全然入世的宗门,早已将站队中枢刻入宗门命脉:譬如上清仙宗扎根东洲,其无情道一脉多供职于降妖司,每逢朝堂之争必率先表态;焚天谷镇守西洲,对镇魔司唯命是从,甚至连功法传承都与官途息息相关。这些宗门的兴衰,早已与朝堂势力休戚与共。此外,合欢宗亲近巡天监,云顶玄殿亲近国子监,球池灵宫则亲近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