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2 / 3)

”“嗜杀成性“心狠手辣”,这些钉在他身上的标签,恐怕多半是镇魔司在暗中推波助澜。

世人皆信镇魔司是正义化身,远镇万魔渊的功绩被传得神乎其神,可同为惩奸卫道的降妖司,那些实打实的功劳却被刻意淡化,甚至被层层污名彻底掩去或许降妖司本就需谢无泪这“恶人"形象震慑宵小,或许是他自己压根不在乎那些污蔑,懒得或不屑同世人辩解。

这般不争不辩的模样,倒添了几分忍辱负重的意味。可相处这些时日,她大致摸透他的脾性一一他绝非传闻中那般凶戾狠绝。这“凶神“煞星”的名头,原是一半被逼、一半自择,不过是顺势借来用用罢了。

毕竟,让人惧怕总比让人亲近省事,这般慑人的名声在身,行事反倒少了许多掣肘。

就像她自己,当初不也被这恶名唬得魂不守舍?总觉得他会随时取自己性命。

他初到极道宗时,她日日提心吊胆,唯恐他一言不合便痛下杀手,那根紧绷的神经几乎要将她逼疯。

如今想来,这份惧怕,原是最妙的武器。让对手先乱了阵脚,自曝其短,不战而屈人之兵,反倒更利于他在暗处蛰伏,将层层迷雾下的真相一点一点剥净心绪辗转间,虞欢不动声色将台下看客的反应尽收眼底,最后目光落定在台侧的镇魔司修士身上,眸色渐沉。

这时,她又听见有人正低声议论,说这戏的暗恋结局分明在影射谢无泪,或者引导众人往一种可能去思考一一

若不是他很久以前就对她存着不可告人的私心,怎会刚相识不久,就做出强取豪夺的事来?

渐渐,愈发多的人认同这一说。

虞欢听着,只觉分外好笑。

可再转头看向谢无泪时,她心头再度涌起诧异。他还是异常安静,脸色依旧难看。

她暗自思忖,镇魔司借戏文结局,也算暗里给他辩白了几分,这般局面分明稳赚不赔才是,他似乎却并不怎么愉悦。指尖下意识轻抬,想去触碰那张皎白如月的面庞,探探肌肤下是否藏着异样,却被他极轻地偏头避开。

“当真没事?”

“没事。”

他越是状若无事,虞欢越觉怪异一-难不成是旧疾又犯了?他断不可能将戏中虚妄情节当真,更不会被那些编排的戏文戳中心事。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解释说得通。

她挪近身子,与他并肩挤在宽大座椅上,肩头轻轻挨着他的臂膀,含笑打趣,试图分散他注意力:“不过是一出戏罢了。就算他们含沙射影,你我才相识月余,总不至于…你也像雪君那般,暗地里喜欢我许久了吧?”“我…不曾。”他答得飞快。

虞欢笑意愈浓:“我自然知道,那不就行了?”他浓密的眼睫轻轻一颤,声线低了几分:“你不愿见到雪君这样的情意?”不然,何以在听闻他“不曾”二字后,会显得这般如释重负,笑得如此开怀?虞欢敛了笑,思索片刻,顺着评戏的调子道:“是,搁在戏文里倒有意思,偏执最惹人唏嘘,可若放在现实,反倒令人窒息一一”她眉尖轻蹙,不以为然,“这样的感情太过沉重,反成负累。更何况他行事不够坦荡,什么都藏着掖着,长了嘴却偏不说,曲曲折绕尽是弯子,半点不光明磊落。纵有天大苦衷,后来那般偏激极端,也早已落了下乘--这种情是病态的,甚至……令人不适。”

“哦。“谢无泪点点头,目光先落在她蹙起的眉尖上,稍作停留,又缓缓移开,没什么情绪。

暖阁内,先前暗淡的灯火忽在这一刹骤然亮起,耀得人眼花缭乱。他似是不适应这刺目光线,抬手遮在眼前,缓缓闭上双眼。跳动的火光落在他半掩的侧脸上,非但没添半分暖意,反倒让本就苍白的面容愈显冰白,连唇色都淡得像初春未染绯色的樱花,没什么生气。半响,他仍维持这个姿势未动,只轻声问,语气听不出起伏:“那在你看来,怎样的感情,才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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