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2 / 5)

他素来未对这等虚物表露过半分在意,不是么?她抬眼扫过台下那些或鄙夷或兴奋的面孔,其中不乏极道宗长老们和弟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镇魔司倒是费心,竞把话本搬上戏台,可惜再逼真的戏,也成不了真。有人攥着道听途说的流言当真相,卯着劲想借一出戏羞辱谢无泪,却不知自己才是被人当枪使的傻子。

他们影射的强取豪夺是假,编排的恩怨纠葛是虚,唯有她与谢无泪清楚,那些被添油加醋的过往里,藏着怎样的真相。既是假的,又何须动怒?

更无需出手制止,毕竞这是降妖司乐见其成的,倒不如当个看客,瞧瞧这戏能编排出多少花样。

急促鼓点骤然响起,如惊雷般炸在众人耳畔,打断她的思绪。台下的议论声瞬间被压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黏在戏台上。只见一名身着月白戏服的伶人缓步登台,广袖轻扬,腰束银带,玉珏垂绦。他面容虽傅薄粉,眉宇间却透出一股孤高气韵,竟与谢无泪有八分神似一一尤其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峰,和垂眸时眼底的冷淡,像得让人心里发毛。他刚站定,一道苍凉沙哑的旁白便悠悠响起,似从九天之外飘来:“仙界雪君,战力冠绝三界,斩妖无数,却于南海一凡人村落遭逢死劫,为那身世飘零、隐姓埋名的花妖公主所救……”

虞欢目光落在那伶人身上,看着他扮演的雪君在台上颓然倾倒,又被一名扮作花妖的伶人轻轻扶起。那花妖梳着双环髻,俨然一个绝色美人,眼波流转间尽是关切,俨然不知对方身份,只当他是个重伤的凡人。“这扮相…也太刻意了吧?”

台下有人低声议论,旁边人随即附和:“谁说不是?这花妖的模样,简直跟虞圣女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雪君又像谢大人,分明是冲着他们二位来的!”虞欢饶有兴致地托着腮,指尖在桌沿轻轻一叩,眼波流转间瞥向谢无泪的侧脸,若有所思道:“这扮相,倒是费了不少心思,可惜啊,只学得你三分皮毛。”

谢无泪唇角似有若无地一勾,声线低沉:“皮毛?”他这一问,竞让虞欢骤然想起初见时的光景,彼时他长发飘飘、白衣踹跹,说不出的优美,哪里是台上这浓妆艳抹的伶人所能企及。她轻轻"唔"了一声,便道:“美人在骨不在皮。这般矫揉造作,不过是东施效颦,画虎不成反类犬罢了。”

“殿下此言,深得我心。”

黑暗之中,他余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幽邃难测,眼风若有似无地掠过台下扮作花妖的伶人,也来了一句。

“那花妖纵有千般颜色,也不及殿下万分之一。”“哦?哦……

从前虞欢从未留意他的声音,此刻听来,却觉那声线低回如古琴轻拨,弦底藏着奇异韵律,竞让她无端忆起那年听名家弹奏的一曲高山流水。她头一次觉得,他说话其实并不难听。

至少,还挺会说些夸人的话。

唇角无声一弯,她索性滤去周遭纷扰,专心看起戏来。台下渐渐静默,唯有鼓点与胡琴声,在楼中幽幽回荡,如诉如迷。剧情推进极快,转瞬便到了雪君与花妖隐居山村的段落。二人情投意合,索性结为凡俗夫妻。雪君褪去一身仙气,换上粗布短衫,日日砍柴挑水,竟也有了几分人间烟火气;花妖则每日采花酿酒、洗衣做饭,寻常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中秋夜,二人并肩坐于院中石凳,花妖递上新酿的酒,雪君垂首浅酌,月下温情,看得台下不少女修眼露羡色。

可温馨不过片刻,院外忽然传来震天甲叶声,数百名披甲仙兵鱼贯而入,瞬间将小院团团围住,杀气腾腾。

为首仙将手持长枪,直指雪君,声嘶力竭地高喊:“雪君!请即刻诛杀妖女,随我等回归仙位,莫要再执迷不悟!”言罢,又当众揭穿他的真实身份,将他昔日斩妖无数的战绩一一细数。“你……你竞是屠戮我族人的雪君?”

花妖浑身一颤,踉跄后退,险些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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