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情书
那道淡雅的声音轻飘飘落进吴长衡耳中，却让他错愕地瞪圆了眼。他手指往储物袋上一摸，“啪"地攥住药瓶举到跟前：“你说什么？！”降妖司指挥使不算什么？
那可是仙朝一品的权柄，掌着生杀刑狱，连人皇见了都得礼让三分！若连这都不放在眼里，难不成人皇的龙椅，在他看来也跟泥塑玩物似的？“这种话你也敢说？”
他死死盯着谢无泪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几乎要气笑：“你是真不在乎，还是装的？一-难不成,你是怕了？！”
“怕这药勾得你失了方寸、证不了道，才拿′不算什么'来装模作样！”他往前凑了两步，药瓶几乎怼到谢无泪鼻尖，激将的话顺着口气往外冒：“你要是真怕，方才就别松口说想要！现在又推三阻四，言行不一！又当又立！哪有这道理？不收就直说不想要，能不能爽快点，能不能言行合一？！！别扭扭跟娘们似的，老子最烦你这弯弯绕绕的德性--！！！”“说不想要，岂不是欲盖弥彰？”
谢无泪静静听他说完,才一字一句缓声说道。“欲盖弥彰？”
吴长衡被这四个字堵得一噎,愣了好一会儿。好像还真是一-若谢无泪真直截了当拒绝，他保准又会换套说辞，骂对方是装清高的伪君子。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谢无泪侧身让开半步，月光落在他肩头，把玄衣照得一片银白。“倒是吴兄对柳长老的痴心，我早有耳闻。与其在旁人身上费心，不如多想想怎么打动佳人？这′销魂引，或许你用着更合适。”吴长衡被他说得一愣：“？”
自己用？
还是……给清漪用？
这念头一浮现，耳根便“腾"地烧了起来，这怎么好意思？？不过他如今修为被封，仅余全盛时期三成实力，对这药性的抵抗早已大不如前了。
未及理清思绪，掌中药瓶忽然传来"咔"的轻响一一不知是方才争执碰松了瓶塞，还是炼丹时便留有瑕疵，一缕甜腻入骨的粉香自瓶口逸出，精准地钻入他的鼻腔。
“呃……"刹那间，一股燥热自丹田炸开，如野火燎原般席卷四肢百骸。吴长衡只觉眼前竹影、石阶、水温灯笼，乃至对面的谢无泪，都蒙上了一层粉色的光晕。
连秋夜微凉的晚风，都变得黏稠温热。
柳清漪素日清美的侧脸、绾发的木簪、握药杵时绷紧的纤手，更是化成一团软乎乎的浆糊，在他脑子里打转。
所幸大乘修士的神魂根基尚在，未被药性彻底冲垮理智，只是心底痴念被无限放大，脚下渐渐虚浮不稳。
“清漪………
他喉间溢出模糊的呓语，早将仇怨抛诸脑后，攥紧药瓶踉跄冲出竹林，眼神涣散地认准炼药堂方向，跌跌撞撞奔去。炼药堂外，一场荒唐闹剧随即上演。
他如失控的莽牛般直冲而去，死死抱住堂前那尊半人高的青铜药鼎。鼎身残留的余温透过衣料渗进来，暖得仿佛能悟热心窝，他当即拍着鼎身，声泪俱下地喊：
“清漪！开门呐！从了我吧！你看这鼎又大又圆，像不像咱俩以后的家？我给你扛鼎扇火，陪你炼一辈子丹，再生一窝能辨识百蛊的小丹童！你有本事躲在里面炼丹，有本事开门呐一-！”
他嗓门本就粗哑，此刻混着药效发作的亢奋，喊得整个山道都回荡着疯癫的回音。
青铜药鼎被他抱得"唯当咂当"晃，鼎耳撞在青石板上直响，黑色劲装的袖角被鼎沿勾出裂口，他也全然不顾。
炼药堂内灯火通明，却静得只剩烛火"噼啪″轻爆。柳清漪僵立门后，指尖紧握的药杵已烙下几道深痕。听着门外愈发不堪的疯话，她又恼又羞，脸颊绯红，连指尖都微微发颤一-这真是那位曾叱咤风云的大乘巅峰强者？竞能说出"生一窝小药童”这等浑话！
羞愤之余，心底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庆幸：若非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