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
“之前不是你说,我穿什么都好看么?”
她声线柔软,尾音却藏着针尖似的挑衅,目光落在他琼雪般的面容、倏然低垂的眼睫上一一那睫羽正如蝶翼轻颤。
“不是喜欢看我么?怎么现在穿得少了,反而不看了?是不好看了?”谢无泪仍垂着眼,下颌线绷得锋利,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虞欢见状,索性在榻边蹲下,与他视线齐平,刻意凑近他耳边,吐息温热:“谢大人,抬眼看看我呀?你躲什么?”“还是……不敢看啊?”
她声音里满是漫不经心的戏谑,可落在他耳中,却仿佛变了味道。他一言不发,目光仍落在她脚边投下的淡蓝影子上,不肯移动半分。这副“任你如何挑衅,我自岿然不动"的模样,在她眼中,反倒像只被逗急了却强装镇定的猫,绷着身子不肯认输。
她注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玄冥球的蓝光勾出高挺鼻梁、紧抿唇线,连下颌弧度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清一-不得不承认,他生得极好,是雪山寒梅般的好,可望难近。
这念头方起,指尖已快过思绪,悄然探向他的脸颊一-她想试试,这张脸是否真如看上去那般凉薄。
可指尖还未触及分毫,手背便猛地一紧一一整只手竞被他牢牢扣住。他指间的凉意顺着腕脉直往上窜,冰得她心头一跳,连后颈的寒毛都无声立起。
虞欢一怔,随即低低笑出声来,非但不退,反而借着他扣住的力道又逼近几分,几乎贴到他身前:“谢大人这是…终于忍不住了?”话音还悬在空气里,腕上的力道却骤然一松。她愣神的瞬间,榻上的人已利落翻身而下,高挑的身影渐近,落地时风里都带着寒意。
虞欢瞳孔微缩,心头“咯噔"一下沉了半截一一怎么突然起来了?这念头刚闪过,身体已先一步做出反应,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可抬眼望去,他正抬步朝她逼近,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像是要将她周遭的空气都一点点踩碎。
她又退了退,心里一慌:难不成……又将他逼急了?可她这次只是让他看啊,又没让他…
完了。
她踉跄后退,只觉四周空气寸寸收紧,一时之间赤足在地毯上失了平衡,本就松散的衣袍又往下滑了几分,连腰线都隐约可见。那抹墨色衣摆扫过地毯,未有半分停顿,直到她后腰"咚"地一声撞上身后的梨花木案几,冰凉的木质感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激得她浑身一僵一一这才发现,退无可退。
窗外风雨声在这一刻骤然清晰,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窗棂上,风声呜咽着卷过,仿佛要将整间屋子掀翻。
她被他困在案几与他之间那方狭小的空间里,下意识向后仰身,却撞进他低垂的眼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可周身散出的危险气息却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罩住。
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变得艰难,鼻尖泛上一丝酸意,竞生出几分委屈一一明明只是想存心挑衅,怎么又落得这般被动的境地?这次的压迫感较之上次更甚,如蛰伏在暗处的兽,没露出獠牙,却用低气压将她逼得呼吸都窒了半拍。
她蓦地后悔起来:怎么又去招惹他?
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可转念一想,他前几日才承诺过,不会再强迫她。这念头像颗定心丸,让她略松了口气,紧绷的脊背稍稍放松了些。但这份安心只维持了一瞬,便又摇摇欲坠。一一他抬手了,朝她的方向伸来。
长睫依旧低垂,目光像是落在她身后的虚空里,始终没看她一眼,只倾身再靠近半分,衣料上淡淡的冷香飘进她的呼吸。虞欢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下意识闭上眼,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以为又要重蹈上次被他困在怀中的覆辙。
可预想中的触碰并未到来。
反而,她感觉到他捏住了她散开的衣襟边缘。他的指腹隔着薄薄的衣料,精准地避开其下剧烈起伏的曲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