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羞窘再度翻涌而上。
她忍不住脱口道:“谢无泪,你有没有想过,当着我的面看这些……合适吗?”
她强作镇定,声音却带了一丝轻颤:“难道为了坐实传言,你真打算…把这些手段用在我身上?”
烛光在他深不见底的眸中跳跃,看不清情绪。他沉默一瞬,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那要看殿下的意愿。”虞欢一怔,随即一股无名火起。
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心心底还真存了用这些手段欺负她的念头,只差她点头同意?这比直接胁迫她更令人心乱。
她强自镇静,语带疏冷与提醒:“自然休想。你行事想必自有分寸,我料你也做不出这等事。”
谢无泪挑眉:“那殿下还疑虑什么?”
虞欢抿唇坚持:“总之……这话本,你不能看了。”“不过是举一反三,知己知彼。“谢无泪又翻了一页,语气平淡,“不会用在你身上。”
虞欢总觉得他这“知己知彼"四字透着怪异,却又说不清怪在何处。“举一反三”,这话倒像是修行之人了解旁门左道以增广见闻,而非要改换门庭,听起来竞有几分歪理。
他指尖仍搭在书页上,乌眸清冷如雪:“你我如今对外,正需坐实这名声。若连书中几句臆想都受不住,日后面对各方试探,殿下又当如何自处?”虞欢冷冷道,“坐实归坐实,何须看得如此细致?连……那些不堪入目的字句都要一字一句去读?你究竞是为了演戏,还是存心欺负我?”她总觉得,他当着她面看这些,是故意气她,报复她!“哦?“谢无泪尾音微扬,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殿下何以觉得我存心心欺负?他目光坦荡,反倒显得她无理取闹。
虞欢咬唇,硬着头皮道:“万一…你看得入了戏,真觉得那般待我也是理所应当…怎么办?”
“无需顾虑。”
谢无泪微微倾身,冷香逼近,烛光在他眼角折射出一道修狭影痕,淡然说:“没有什么是理所应当的,我不会那样想。"<1他的气息太过迫近,虞欢下意识后缩了半寸,他虽说得坚决,她却将信将疑,意有所指地抬声道:
“好,那你看便看了,总得适可而止吧,而非像现在这般……研读得津津有味!”
谢无泪:“何以断定津津有味,而非……批判审视?”“你!"虞欢气结,索性破罐子破摔,指着那书道,“批判审视,需要反复盯着′圣女嘴上说不要,其实心里喜欢得紧,喜被粗暴对待′这种句子看半天吗?!'若不是他光明正大地盯着这句话看了许久,她怎会与他争执这些?!可话一出口,虞欢便悔得想咬掉舌头一-这岂不是承认自己一直在留意他看了什么?
果然,谢无泪眼中掠过一丝了然。
他重新靠回床头,“原来殿下并非恼怒书册本身,而是介意我看了特定内容。”
他含笑斜视而来:“怎么,怕我信了书中所言,认为你口是心非?”虞欢只觉一股热气直冲脸颊。
这话好像在暗指她对他有什么别的心思,欲拒还迎一样!她深吸一口气,冷冷道:“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介意这种内容背后代表的轻蔑与不尊重罢了,与你怎么想我无关。”话虽如此,她实则根本不在乎这些流言,被写进话本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若内心强大,旁人闲言碎语自然不足为道。说这些话,与他争执,不过是想发泄一番对谢无泪的不满罢了,尽管他同样也遭受非议,承受的甚至比她更多。
“既是无关,"谢无泪抬眸,仍是那番平缓语调:“又何必如此激动,非要阻止我看?”
虞欢再次被问住,只觉一股郁气堵在胸口,吐不出也咽不下。她发现无论怎么辩解,都会被他轻易绕回原处,反倒显得自己心思不纯、反应过激。
深知再辩无益,只会更加窘迫,她索性道:“罢了,你要看便看,别当着我面看,也希望你别真被这些俗物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