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心(3 / 4)

可被他这般注视,忽觉自己言语十分暧昧不妥。

雨声凌乱,两人视线于咫尺间无声交汇,周遭唯余雨打枝叶的簌簌声,与彼此交叠的呼吸。

“……”

片刻后,谢无泪移开目光,重新阖眼。

又过少顷,他坐直些许,面色虽白,脆弱之态已敛大半,气息稍稳,似熬过了最凶险的阵痛。

“……看来是痛过劲了。”他缓声道,嗓音沙哑得厉害。

见他稍缓,虞欢心头微动,溯命无效后的胆气悄然冒头,嘴上不肯再退让——

此刻他重伤未愈,神思或许松懈,正是试探良机。

她不动声色开口:“谢大人,我记得您之前说,查案并非一无所获。”

“化生盘……莫非已在您掌控之中?”

她紧盯着他双眼,不愿错过丝毫变化。

谢无泪缓缓睁眼,长睫下的眸光幽深难测,“若真在我手中,那我这般与你形影相随,又算什么?”

虞欢一怔。

“它在该在之处,正往该去之地。我与殿下形影不离,恰是保它平安的一环。”

此言模棱两可,虞欢正欲追问,恰巧三名内门巡逻弟子提灯路过,瞥见长椅上的谢无泪,霎时面无人色,如见地狱阎王,惶乱间忘了行礼,匆忙转身疾步离去,步履都失了章法。

“……”

虞欢目送他们消失在雨幕,耳畔忽听谢无泪开口。

他目光沉静地看着她,“殿下是否也觉得,我是他们所想的那种人?”

那种残暴冷血、嗜杀成性的活阎罗。

他显然也将弟子的反应尽收眼底。

虞欢沉默片刻,迎上他视线,竟异常平静道:“若真是,在溯命看不透我时,便不会留我这个变数;当年怀疑钦天监监正时,也不会耗费三年周旋取证。”

她有些自嘲:“人易为声名所累——正如我一心清修,却总被写入风月话本,编排得不堪入目。”

谢无泪静静注视她,似想笑,又似有话要说,最终唇角只是极轻微地一弯,顺着她话道:

“后来呢?那些与你一同被写入话本之人,结局如何了。”

虞欢蹙眉,那些人,不过是一众绯闻对象,这是试探她什么?

她淡淡避过:“不清楚。总之,但凡敢来纠缠的,都被我打跑了。”

谢无泪轻笑:“殿下是否也会将我归为那类人?”

虞欢听出他话中深意——暗讽她修为不及,无法如驱逐旁人般将他赶走。

她语带讥诮地回敬:“大人何必明知故问。您只是来监视的,与他们岂能相提并论?”

她声含不易察觉的冷意:“何况,我本就不敌您,又如何能将您打发?说穿了,不过是仗着权势和修为,在我面前恃强凌弱罢了。”

他却不恼,嘴角含笑:“若殿下想打,动手便是,我不还手。”

虞欢:“?”

说不想打他是假,若他不还手,确实……有几分心动。

可她随即警醒,这是挖坑等她跳。

动手袭击仙朝一品钦差、降妖司指挥使,岂非自投罗网?他正好借此发难,治她个以下犯上之罪!

她忙垂眸,作惶恐状:“大人莫要说笑,我岂敢对您动手?”

“哦?是吗。”谢无泪视线徐徐下移,落于她始终未松开、甚至无意识间仍在轻轻揉捏他胳膊的纤指上。

“可我瞧着,殿下倒是很敢……对我动手动脚。”

虞欢顺其目光看去,这才惊觉自己竟一直抓着他小臂,指尖还下意识用力。

她本能欲松开他,却又按耐住,故作茫然:“啊?有吗?”

她故意凑近些许,仰面望他,眼尾微挑,眼波流转间微微眨眼:

“倒是大人您,之前在藏书阁说过,要我‘靠得再近些’。怎么,现在我无意间听话了,莫非大人反倒不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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