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喊过来核实就一清二楚了,便有了人证;再则等果魏一石那边查探到的真实账册到手便又有了物证。
如此便形成了证据链闭环,现在就等着魏一石那边的消息了。于是他便对两位推官道:“此次你们获取的信息极为重要,本官记你们一功,届时也会在递给京城的折子里提及此事。”两人一阵感动,连忙跪地致谢道:“下官义不容辞,谢谢崔大人提携。崔彦打量两人都是干实事的人又道:“你们行事暂保持和平常一样,切不可操之过急,待出了江宁再说。”
两人连声应“是”,便退了出去。
现在就只剩下魏一石那边的账册了,当是在今晚,今晚该是有消息传来了。烈日打在窗棂上又渐渐西移,在西侧壁留下一圈亮白光斑,崔彦沉沉靠在圈椅上,闭目养神。
经过一上午的操劳,左手那白色的宽袖重又经染上了点点血迹。长橙带着大夫给他换纱布的时候,看见被搁置在一旁的早膳一动未动,怕是早就凉了个透,见爷如此废寝忘食,心底闪过一抹心疼道:“爷这早膳都未食,我让沈娘子再去重新准备一份。”垂彦却摆手道:“何必再去扰她,我这会儿也无甚胃口,连着晚膳一起备着吧。”
长橙摸不清他的想法,昨几之后他对沈娘子的态度像是又疏离了几分,便不再劝只找了几样点心吃食暂且给他填饱肚子用。崔彦却没有什么心思吃,只紧紧握着那份卷宗,这是要连着那些账册一起运到京里去的,只不过也得有个人递过去才行。他看向北面墙壁上那条运河通汴线路,骨骼分明的手指在案桌上敲了又敲。直到牵扯到左臂上的伤口处,昨儿晚上那女子小心翼翼为他处理伤口的模样一点点的漫上心间,还有那微凉的指腹轻轻覆上皮肤的触感,在这闷热、沉乏的书房显得那么清晰。
他闭了闭眼往后靠了靠,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同时心心里也已悄然攀上个上好人选。
不知何时,长橙悄悄燃了灯,他才惊觉自己竞不知不觉靠在圈椅上沉思了很久。
他腾地便站了起来,将那份卷宗放下,颇为不屑的轻扯了下嘴角。不就是一个女子吗,他崔彦有什么离不得的。恰在这时晏七和魏一石一身狼狈的回来了,身上衣裳都沾了水看起来黏兮兮的还带着一股子腥味,但是脸上表情都是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看着他们安然无恙,崔彦便知道此行当时成了,悬了几日的心也终于稍稍落定。
要知道那么多的账册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集芳园搬出来可不是简单的事情,那账册可不是一斤半点,这么多的庞然大物要搬出来,胡观澜豢养的那些护卫可不是吃干饭的,虽然他们早探得了园子里的地洞密道的路线,并反复推演过但是在出密道的时候还是差点被发现了,就在他们以为今日必死无疑、功亏一篑的时候,却没想到一个娇小的女奴突然出现,不知怎的乳.湿了自己的衣襟,吸引走了那几个巡查的护卫,他们才推着那满满一车子用来漳.乃的鲫鱼车悄悄驶出了园子。
崔彦听他们说这其中曲折的故事,也是跟着一阵惊心,却还是疑惑道:“那女奴出现的那么巧,又故意做如此危险动作,下场必定不好,她如此行径可不像是无意,你们二人可识得她?”宴七很是思索了一番然后摆头道:“大人,属下与那女奴从未有过交集。”只魏一石却一直笔直的站着,双手紧握成拳,眼珠子转了又转,嗫嚅了半晌终究一句话没说。
自己都自身难保,他又岂能干涉她人命运,护得了她周全,只当今生欠她一份人情,有机会再报了。
至于他自己只待这次交了差,也该找个由头避出去了。从此这千里官场、万里富贵都将与他无关。几件大事都落了地,崔彦才开始着手处理手头上的事,他缓缓合上卷宗装入信封用蜜蜡封好,指腹轻触着眉心对长橙道:“去叫沈娘子过来。”
长橙应是,出去找了一圈都没见沈黛的身影,最后却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