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和原主的家人挂上了勾,她再不能不当回事了。说实话,她占了原主的身体,多少还是要承担些这具身体的责任的,不说要对她家人付出多少感情,但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这也不符合她的处世观了想到此,她便觉得她对原主了解的还是太少了,只知道原主的父亲是江宁这边的一个知州,因犯渎职贪墨罪被流放岭南了,貌似还有一个刚刚考上举人的弟弟也跟着一起被流放了。
其他例如原主籍贯、家世、故交及在岭南那边的流放生活是一概不知。此时她只恨自己过来这边太咸鱼了,从没去深想这里面的关系,也从不曾将胡观澜那边的胁迫放在眼里。
以至于现在的自己陷入这般被动、难办的局面。她用帕子擦了擦汗,便吩咐车夫将马车调转了个头往荞花西巷而去。原主在那里生活了三年,那里肯定还有很多她留下来的信息,她得回去找找看看原主的往来信件有没有这方面的内容,才好判断原主的家人现在究竞是个什么情况,当年被流放这事儿跟胡观澜有多大的关系。如今胡观澜这手还能不能插到岭南去?轻而易举的便要了沈家人性命?到达院门口的时候,是李婆子给开的门,如今她终于想开了,脸上气色也好了些,还给自己梳了个时兴的发髻,耳朵上带了个银环,人看起来比之前更有精神了。
就是说嘛,只要离开了那些烂人、烂事,身边的磁场都会变好。听说沈黛回来是要找一些和家人的往来信件,她才颇有点不好意思的从梳妆镜下抽出一个上锁的匣子道:
“娘子,你看你找的是不是这个,还一直锁的好好的呢。”沈黛才记起她刚穿过来的时候,原主脖子上一直挂着个小巧的钥匙,她当时不知道是干嘛的,就给收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匣子的,想着她就去里屋将那钥匙找了出来,轻轻插入锁孔里面一碰,小锁就“咔"的一声弹开了。便看见里面果然有一沓的信件,几乎全部是与家人的往来信件,只还有一封是京里的将军府给她寄过来的信,在那信件下方还有一封未寄出去的信和碎控一角的同心佩。
沈黛一惊,难道原主已经订婚了又被退了亲?亦或者是有了情投意合的郎君,在她家里出事后选择舍弃了她,以至于让她沦落在江宁权贵中周转,最后只得做了人的外室?
她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想马上打开看看,瞅了瞅外面的天色,已是响午了,她还得回去准备崔彦的膳食,虽然不知他有没有时间吃,但是受伤之后还真是得吃点好的,不然身体会亏得厉害。
她“咚"的一下合上了匣子准备走,李婆子见她脸色不好,还以为她想起了以前的事儿,颤颤巍巍的道着歉道:
“娘子,以后你东西都尽管放着,老婆子保证都给你看护好了,再不会好奇打开看了。”
沈黛这才明白原主为何给这匣子单独上了把锁,敢情是为了妨她来着。下属这个习惯万万不能有,虽她现在时间有限,但还是得敲打下道:“那等你改好了,我再放回来了。”
说完,沈黛便上了马车往扶香苑而去,余留下时间她自己得好好反思下,不是说几句我改好了就是真的揭过了,做贼做习惯了哪有一下子改过来的,她得从思想上深刻认识到错误,后面才会有变好的可能。书房里,王昭珩刚走,打京城里头来的申判官和李推官门就已经焦急忙慌的过来汇报工作了。
之所以如此着急是因为他们在路衙翻看账册形成最后论证的时候,经过抽丝剥茧的细细调阅,竟还发现了另外一项证据,便是在一名财赋吏人那发现了登记票据发放明细的草稿,经过比对竞跟他们获悉的江宁税赋贪墨金额大差不差。岂不是这最后收尾的工作也有了着落,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激动,饭都没有吃,捧着那一记卷宗记录就来请示崔彦了。崔彦才终于从那长长的舆图前转回了身,接过申判官递来的卷宗,看着上面清晰明了的记载着每一个人购买人的名字和金额,届时只需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