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有资格在媳妇面前摆规矩。现在不是旧礼会,没有一定要求媳妇顺从的道理。再有,文薰可不是靠莫家的米面养大的,也不是被我们家买进门的,她不欠我们家,反之,该是我们莫家理亏。我们家的父母,用所谓的恩情把人家骗到家里,还不尊重……做人父母的道理才不该是这样!”
宜章听完他的话,在心中设身处地,也逐渐明白,“我知道了。”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我不跟你说了。"不仅是怕他伤心,也是真的说不过他。
“你,唉……“宜章叹了口气,做出妥协,相处一个最挑不出错处的说法,“我会跟父亲说,你不大舒服,不宜挪动。你最近便在朗家好好修养吧,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再为此事思虑,多保重身体,我会和大哥还有你两位嫂子一起劝劝父母的。”
霞章也明白,他并不想为难兄长,点头道:“谢谢二哥。”宜章点头,临行前,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外头冷,不用送我。”
霞章本来也没打算送。
他还发着脾气呢。
宜章似乎是读出了他的想法,又是一笑,半抱怨道:“进来这么久,也不见你给我端杯茶。”
霞章道:“这便是我的道理了。你待会儿要往彭城去,是不是?”“你又知道了?”
“琼玉姐有了身孕,你得了假,自然要去岳家报喜。女婿上门,你到时候还怕没水喝?”
“你懒便懒了,还拿道理推拒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因得谈笑一番,宜章走出书房时,脸上还挂着笑容。他几步走到院门口,一抬头,撞见了文薰。
“二哥。”
“弟妹。”
打完招呼,他往后一指,解释,“我来看霞章。”随后又是一声提前祝贺,“弟妹,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文薰顺口回礼,话说出口,便猜到有些事情已经被暗中定下了。她站在原地,望着宜章走远,才进了屋子。霞章已经提前听见了她的声音,正着急抹脸,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小动作被文薰撞见。
她又担心起来,“二哥刚才骂你了?”
“他敢!”
如此“色厉内荏”,让人没忍住一笑。
她在他面前坐下,“那你没事哭什么?”
霞章随意瞎扯,“水喝多了。”
文薰故意挤兑他,“好嘛,只要你不是脑袋进水就行。”霞章不依,朝她皱了皱鼻头。
文薰才不哄他,转移话题道:“二哥这就走了?”“他还赶着去彭城呢。”
“也不见你去送送。”
“他不让我送。”
他的理直气壮让文薰没来由地感慨,“你们这些在家里做小的的,可真好,是不是?”
哪像她,她一直是姐姐,姐姐怎么样都得让着弟妹。不过文薰也不会真正烦恼,礼让弟妹是因,她教训起弟妹来,那可就是果了?
朗家的除夕走南边的礼,同时也夹杂了北方的规矩。年夜饭,年夜饭,朗家那一天人口齐聚,热热闹闹地过了个年。大年初一不出门,拿红包,而后就得到处去拜年。初三舅家上门,见了文薰和霞章也不惊讶,大约是谁提前说过。初三本来也是文薰回娘家的日子,可文薰今年已经在娘家了,便不需要再循这个礼。
初四他们前往沪市,给舅舅家拜年,住了一夜后,初五再去拜访胥载先生和孟老师。
文薰终于见到了巧珍。
巧珍一大早就在门口候着,就是为了能让姐姐姐夫来了,能够在第一时间看到她的成长。
她头上的齐耳短发侧边处别了一个文薰送的水晶发夹,身上穿着暗红色的棉布上袄,棕色褶子长裙,脚上是长筒袜和一双黑色的平底皮鞋,已经是沪市常见的女学生模样了。
她的这种变化让文薰和霞章无比高兴。
正月里就应该高高兴兴的。文薰虽说不想在这个时候询问巧珍的课业,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