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天讨论的这个主题需要做某方便的得失退让。在辩论一事上,自然没有辩手站在哪方便赞同哪方的道理。可如今国民都在讲自由,年轻人也在论自由,文薰作为师长,有必要在一定时刻对他们的精祖表达肯定。
反对封建包办本来就是大势。当代年轻女性为了追求婚姻自由,是流过血的,她需要慎重地认真对待。
再者,现实不会因为文薰在一场小小的辩论赛上的输赢有所改变。自由恋爱好还是包办婚姻好,那是社会学、统计学需要去调查,去钻研的课题。文薰在与蔡云子的辩论中已经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到最后所谓的输赢便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表达那一份认同。
几位辩论社的学生都是拥有智慧之人,略微细想,也能明白文薰的一片良苦用心。思及如此,不禁对她更添了一分肯定。洛巧仪再开口时语气都亲近了,“我听说剑桥大学就有举行辩论赛的传统,朗先生莫非也参加过吗?”
文薰道:“只旁听过。”
实际上,不说人种歧视,光是性别这一栏,文薰就注定无法登上那个席位。不过她从不会为他人的固步自封而恼怒,她也不觉得一定要在这方面有所建树才叫人才。
她不自卑,更不会因现实自怨,她坚持着自己的修养,拥有者别人无法撼动的处世规则。
一局战罢,文薰起身,对着眼前的四位学生道:“还要多谢你们。我甚少与人谈论,今日一会,真是有趣极了。”
蔡云子连忙上前道:“那先生再与我们辩一轮?我们还有其他议题呢。”田文剑也道:“是啊。这回,莫先生可不能作壁上观。”莫霞章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
他挑了挑眉,轻巧道:“分明是你们不愿意带我玩,什么时候成为的过错了?”
他语气活泼,言语更是有趣。此话一出,众学生都笑出了声。文薰便和霞章留在见风亭里,和学生们辩了一轮又一轮。一开始还是霞章站在文薰身边,后来时间长了,学生们与先生们亲近了,以洛巧仪和蔡云子为首的女学生们便都聚在了文薰身边,把霞章挤出了老远。直到郭滔来找。
“你这泼猴,不是说要带着朗女士去见蔡先生吗?怎么在这里玩上了。”蔡云子第一个出声帮忙说话:“与我们玩耍如何不行?郭先生今日事忙,有我们帮忙待客,那才叫正好。”
莫霞章居然也赞同,“是啊,我们和学生们在一处,可快活了。”郭滔听他们一人一句,直叹:“我懒得与你们绕舌。"他拉着莫霞章,又向文薰招呼:“弟妹,快走吧,那边等着呢。”文薰不好拒绝郭滔,刚好这一轮的辩论又已经结束,便向学生们告辞。他们一走,其他学生们顿时叽叽喳喳地把辩论社的几位成员围了起来。“郭先生怎么喊朗先生弟妹?”
学生们未必是金陵人,暑假又都去往各地采风,虽说有些事登了报纸,却不能够做到全然了解。
蔡云子叹道:“因为朗先生就是莫先生的新婚妻子啊。”“啊?“洛巧仪张大了嘴,和一干女学生面面相觑。她们刚才特意把莫先生和朗先生隔开,本来就是见他们有些亲近,觉得不好,所以特意为之。
谁成想……
大家不由得咋舌,讨论起来。
“我确实听说莫先生结婚的事,可报纸上不都说他的结婚对象是什么裹小脚的童养媳嘛。”
“想是你没看全,我看的那张报纸,莫先生可是指名道姓地嘲讽人家编者被裹脚布裹了脑子,还不如人家旧社会的妇女呢。”“莫先生的言辞犀利,我今日却未领教。”“大概咱们是学生,却不是他的学生,他不好骂。”“这种天才着实可恨。”
“我看朗女士也是天才,22岁的文学硕士,得学多少知识…她不会脑子都比我们多一块吧?”
“金陵大学也可恨,这么优秀的先生,也不引进一下。”“你心思歹毒,怎么好叫人家新婚夫妻劳燕分飞?”“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