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兴万是太太叫来接我们的?”
“嗯。"莫霞章应了一声,心情似乎不佳,却不会迁怒,而是好生跟她说道:“我先去书房了。”
文薰看出他心里不痛快,忙拉住他,“有什么了不得的,要在心里憋着?当心闷坏了身体。”
霞章没想过她会拦着,还能得如此一声劝,愣怔后,缓下神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解释,“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看书了。”他即这么说,文薰只得放了手。待得见他入了房门,自己满腹心事地回到正房,在巧珍的帮助下洗脸,收拾,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又把首饰都摘了。
文薰看着巧珍将那些东西装盒,自己没了事做,不由得思索起来。她在想莫霞章的为人。
就这几天来看,莫三公子的性格是极好的。他对上不谄媚,对下不苛责,平时虽以冷颜待人,但好用逊辞,见谁都有三分客气。在家里,他不为难下人,更友爱兄弟,与嫂子也亲近,对她这个妻子更是礼貌,时刻照顾,无需提醒。虽说前两天闹了点小脾气,但事出有因,可以体谅。平日二人里拌嘴更是情趣。如此盘算下来,更显得他对待双亲的态度有问题。抛开二太太不谈,莫霞章对父母亲皆是恭敬有余而亲近不足……不,不只是恭敬了,是疏远,是冷待。可有些涉及到父母的事,他确实又是会尽到为人子的孝道,想方设法维护的。
文薰左右想了一通,想不明白,便问巧珍:“大少奶奶在家吗?”“在,应该是在自己院子里。”
文薰不做耽误,拿了把扇子,带着巧珍直接过去了。霞章的院子离大哥的院子也不远,隔了片竹林,绕过一片鱼池,过小桥,便到了。文薰来时,大嫂瑞芬正在屋子里绣花,听得婆子通报,她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喜气洋洋道:“可是稀奇了不是,三妹今天怎么往我们这里来了?文薰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和她一起坐下,“我还没来过大姐的院子,刚才过来一见,绕池闲步看鱼游,姐姐与大哥住得好雅致。”瑞芬笑了笑,显然是被夸到了心里,嘴上却谦虚道:“是你大哥爱附庸风雅,学了人家毗竹为邻,我还怕你笑话我呢。”文薰也不绕圈子,接了婆子递过来的茶放在桌上,开门见山:“特意过来,其实是有些家里事想问姐姐。我一个人闲闷着,琢磨不过来,出于无奈,才想到找人帮忙解疑。”
瑞芬一听,使眼色让婆子和巧珍出去,才又亲热道:“既然三妹信我,那你尽管开口。但凡我知道的,定当知无不言。”文薰宽了心,详细说道:“是这样。今天我和霞章出去拍新婚照,耽误到了中午,便在外头吃了饭。又因为我前两天提起想要做个章子,霞章便让兴万和巧珍先回来,他领着我一起往玉材市场去了。我们几乎是刚选好东西,兴万又回来了。他虽然没说什么,可当时霞章一见,就有些不高兴了。”剩下的话,文薰留了个巧,没有继续往下说。瑞芬已然明白,先叹了口气,“难为你了,咱们做人媳妇的就是这样,惯来是夹在中间活受罪。”
她望着文薰里的眼里充满怜爱,又怕被旁人听见,所以低声道:“你也知道,霞章本来就被老爷太太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自从他前些年在北方遭了那样的罪,回来后,二老巴不得天天把他栓裤腰带上,时刻看着。有一时半会儿确定不了他的下落,都不能安心。可霞章又是什么性子?听你大哥说,他从小到大者都非常有主意。”
她感慨着说出一句经验之谈,“你这几天应该也见识过,在这个家里,我们说话好不好使,得看老爷太太的心情;可霞章要做什么,那是绝对说一不二的。偏偏只有这件事,老爷太太允不了他。”是什么事?
不等人发问,瑞芬说出答案:“二老是怕霞章一时想不开,跑去闹ge命。”文薰点了点头,她是清楚莫家忌讳这事的。瑞芬微皱着眉,显然也不赞同,“你说,咱们家在金陵城里住着,有哪方ge命好闹呢?不知你是否有仔细看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