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州百姓的福气。只是,陶器铺被砸一案未能查清,究竞是因案件线索太少,成了无头悬案,还是背后另有隐情?
谢婉鸢带着疑问离开了卷宗库,与霍岩昭稍作梳洗,简单用过早饭,便准备动身前往宋家。
临行前,霍岩昭特地去找顾悠。昨日他们二人说好,今早要服一剂汤药暂缓毒性,然而敲了许久房门,却始终无人应答。霍岩昭抬眼望了一眼日头,只觉是顾悠太懒,此时还没起床。霍岩昭抬头望了望天色,只当是顾悠贪睡未起,便摇了摇头不再打扰,与谢婉鸢一同登上了前往宋家的马车。
谢婉鸢得知此事,心下隐隐担忧,生怕霍岩昭耽搁了服药的最佳时辰,致使毒发加重。
然霍岩昭却未放在心上,只无事一般地说道:“放心,我身子硬朗,顶得住。眼下查案要紧。”
谢婉鸢不解,素来将好兄弟性命放在第一位的顾大夫,如今怎会忘记霍岩昭服药之事?
此时,公廨牢狱内,顾悠正抱膝端坐在牢房中央的干草堆上。他背脊挺得笔直,似是对周遭的环境极为不适。他抬头望着高处铁窗透进来的一丝天光,眼底尽是忧色,喃喃自语:“岩昭今日未服药,不会有事吧…凌远带着一行人来到金安巷,巷口紧邻道州中央大道,周边商铺琳琅满目,繁华热闹。
然而一转入巷中,景象却是全然不同。
人烟稀少,道路狭窄逼仄,连马车都难以通行,越往深处越是冷清,尽头处更是道州出了名的贫民聚居之地。
放眼望去,处处是破败倾颓的房屋。墙皮大片剥落,露出灰黑的土坯,屋顶瓦片残破不全,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将整个屋顶掀翻。谢婉鸢越走越是惊诧,堂堂司户参军,家中竟会如此贫困?!众人最终停在一户院门前。
这户人家的院门上留着几个破洞,边缘参差不齐,看起来已有年头。冷风呼啸着穿过洞口,发出阵阵凄厉的鸣咽声,如泣如诉,令人毛骨悚然。凌远轻轻叩响门扉,然而过了许久,门内始终无人回应。霍岩昭与谢婉鸢对望一眼,心下皆生了不详的预感。霍岩昭快步上前,从门上洞口内向院内窥探,却见院内尘土飞扬,地面鼓起几个土包,仿佛埋着什么东西。
他凝神细看,面色激变。
那从土中裸露出来的,是一只惨白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