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林闻言,紧握剑柄的指节攥得发白。他努力压制着心中即将爆发的情绪,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谢婉鸢继续道:“至于他碎尸邢铮,同样是为掩盖真相。因邢铮的致命伤处,曾被连刺两刀,其中有一刀,应是你所为。”姜媚闻言,眸子一抬,又立刻垂下。
谢婉鸢继续道:“至于哪一刀在先,我也不好断言,但隐隐猜测,应是致命的第二刀。你或许是为钱财,前往邢铮宅邸行窃,你知他独居,且家中藏了钱财。于是为了你那所谓的灵丹妙药,铤而走险,却不料被他撞见。”“邢铮发现你后,并未打算将你送官,而是对你起了歹意。而恰在此时,一直暗中跟踪保护你的叶枫冲进屋内,抄起架上那把西域匕首,刺入邢铮腹部。邢铮倒地不起,却还活着,可你却报复又或是为灭口,又补上了一刀。”说及此,她抬头望了一眼高高悬吊在城门上方的叶枫尸身,又将目光转回到姜媚身上,嗓音冰冷:“其实叶枫所爱,并非是那京城中的绝世佳人嫣娘,而是嫣娘那副美丽皮囊之下,真正的你。”
“他爱的是你的空娱之技,是你的歌声,是你的才华,而这些,恐怕直至你杀了邢铮时,以这幅面容面对叶枫,才想明白的吧?”她唇角牵起一丝失望的笑:“若你对他尚存一丝情义,就该在他当众撞剑自尽之前挺身而出,承认这一切。你可知,他临死前,望着京城众百姓,含笑哼唱的那曲《牛郎织女》,分明是唱给你的。”“他早知你身患重疾,为你窃财、为你碎尸、为你揽下罪责,无非是盼你能活下去。你若对他有愧,就该站出来,还他一个清白!”话音落下,姜媚再难抑制,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从眼眶中滚滚而落。她任由泪水浸湿衣襟,也不擦拭,只缓缓自袖中取出一支短箭和一张小弩,随手丢在地上,而后慢慢低下头,抽泣着道:“一切,都要从尉迟林扒窗那日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