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部分,剩下的养成黄豆晒干收了起来,平常都舍不得多吃,前几日想到快过年了便想着拿出来吃一些,谁知竟生了虫。
杏芽一粒粒认真地挑着,把蛀了虫的豆子都拣出来,这可不兴得扔,到时候拿水泡一泡,虫就都泡出来了,黄豆碾碎做豆饼还是可以吃,不打紧的,公主说了,黄豆可是好东西,含有什么什么丰富的蛋白质,说是没肉吃的时候当肉吃,补充身体必需的蛋白质……
虽然她不明白为何身体必须得需要这什么蛋白质,但只要公主说的管她对不对,听就对了。
而此时那个被无条件拥趸的某人,正龇着个大牙火上浇油:“对对对,姑姑用力!别光拧左耳,右耳也拧一拧,倒霉孩子,这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还‘早晚死在西巷’多不吉利啊……咳,咱们讲究人不说‘死’,要说‘嘎’。”
春山脑瓜子灵活,被拧着耳朵顺嘴就回了句:“那就让那老东西迟早嘎在西巷!还有姓刘的,老子诅咒他吃太多噎死!”
“是噎嘎。”
“对,噎嘎!”
“李岁宁!”
眼睑巽娘真要发脾气了,这叫“李岁宁”的女孩儿识趣讨饶:“错了错了,姑姑我错了,过年了开个玩笑一起乐呵乐呵嘛!自娱自乐,你瞧旁边冷宫里的,有几个不疯的,昨儿夜里那戏腔吓得我呦……长期处于这种环境下人是真容易憋出毛病的,好姑姑,多笑笑嘛!精神的自由财富是谁都无法剥夺的!”
巽娘听着,她坐下来看着自己面前三个稚嫩的孩子,浅浅叹息一声,终于放过了春山是耳朵。
那叫李岁宁的少女眸中的笑意慢慢敛下,但她双瞳依旧清亮,轻声安慰道:“姑姑总能活下去的,我还想出去看宫外的世界,人活千变,总能找到机遇出去的。”
巽娘没有说话。
案桌上那叠泛黄的纸张拿起来,少女对着最上头那张为干的墨迹吹了吹,然后递给春山:“喏,可算是把这一期赶出来了,估摸着书局那掌柜也真是催急了,这会儿天色还早,杏芽你去匣子里拿两粒银锞子,小山,你再辛苦跑一趟东小门使银子让江老七把画稿带出去。”
“画好了!太好了,我看看,我先看看。”春山俩耳朵通红蹦过来惊喜地接过手稿,当即一张张埋头翻阅了起来。
公主说这叫追连载,他每一期都能第一个先睹为快。
见这小子双眼瞪得老大哗哗翻纸,女孩用指骨结敲了敲桌面,开口提醒道:“先别看了,赶紧送过去,我估计今天就最后几趟采办,今天夜里宫门就得落钥戒严了,要是赶不上趟送出去,今年这个年咱们可就真得喝西北风了,回来我拿底稿再让你看个够!”
“好勒!我这就去。”春山到底还是个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小心翼翼地将纸稿叠好塞进桌案上放着的那个信纸壳里。
信纸壳子上端正地写着一行字——《喜羊羊与灰太狼拍案惊奇之一百廿三话——喜羊羊青青草原登科及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