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绽得知乔嘉茵拦着绫罗刺杀裕王时,的确气得快炸了。之前乔嘉茵在他面前说过的话一瞬间全被质疑。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蠢货,一次次被骗又一次次选择相信。那个女人和裕王之间明明就有着不一般的关系。自己却一次次被哄骗说服。他发誓,自己要再信那女人一个字,他就是狗!正准备吩咐人去无忧楼抓人时,没想到下人来报说乔嘉茵来了。呵!他都想好待会儿见到人准备用怎样一副冷漠的表情质问对方时。却见来人一身狼狈,湿着衣服就那么扑进他怀里。一句“阿绽我杀人了,我好害怕~”他忘了先前所有的设想。其实从看见她那一瞬起,他的心就狠狠揪了一下。想起绫罗回来时说,乔嘉茵为了助她逃脱,不惜和她一起跳入湖中。如今的时节虽一天暖过一天,但夜里的湖水依旧冰凉。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她的瘾疹会不会发作?如今她还一身湿寒衣服穿在身上,从落水到现在,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他不敢想,她一身瘾疹该有多难受?比这更令他心疼的是,对方哽咽着说自己杀人了。她害怕……印象里,除了那次在小黑面前假装,她好像从未在他面前表露过害怕。什么事都是自己能扛则扛。更未像这样在遇到事后,跑来抱住他说出自己的心绪。他的心瞬间软了,所有的怀疑和生气顷刻间消散无影。回抱住女人纤薄的肩背,他轻拍着对方温声安慰:“不怕,有我在,发生了什么,慢慢说?”一旁的顾平见他这样,又是一脸无奈地叹气,转身对着几个下人挥手出去。乔嘉茵扬起素白脸颊,一双通红杏眸染着惊惧,湿漉漉的睫毛轻颤着,让人只看一眼便恨不得把命交出去。“我杀了陆章,还有一个……我不认识……”她声音呜咽着,如今想起来是真的后怕了,“我会被抓吗?会不会被判死刑?”她以前做过杀人的噩梦,杀了人之后到处藏尸,觉得这辈子都完了。一觉醒来发现是梦时,那种救赎感……好像重生了一次。可这次是真的。当时在船上被分散了注意力也没怎么样。如今见到景绽,心底那根弦骤然松开,后怕便涌了上来。“不怕不怕……”男人不断安慰着她,“别想那么多,赶紧去泡药浴,换身衣服。”绫罗回来时跟他说过,曾在湖上看到有人对她不利。于是上前帮忙解决了那人。但具体发生了什么还一无所知。“嘶……”乔嘉茵胳膊上的伤被握住,这才想起自己先前被伤到。景绽慌忙松开她,看着她洇透衣袖的刺红,心口更是一阵剧烈抽疼。“是陆章伤了你?”她摇头,哆嗦着把今晚船上发生的事如实说了出来。当然,特意掐掉了陆章话里所有关于裕王的片段。男人听完怒不可遏,心说这两人死得太便宜了。若还活着,他定要一刀一刀剐了他们!思及此,他喊来顾平吩咐:“带人去东岸湖大柳树那一片,天亮之前捞出陆章和另一个男人的尸首。剁碎了扔去山上喂野狗!”他嗓音低沉,字字如毒蛇游过耳畔,嘶嘶渗着阴冷。让怀里的乔嘉茵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剁碎了?她以后要是惹毛了他,会不会也被……剁碎了?意识到怀里人的异样,景绽急忙换了副神色,柔声跟她解释:“我……我是怕他们的尸身浮出水面时,会被官府打捞继而详查。到时不就该查到你头上了?如此一来……收拾干净就没有后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