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有别的心思,可在她的安危面前,他又怎么会因她和容顷假扮过夫妻而勃然大怒呢?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官道上,车内灯烛明亮,容濯澹然端坐着,垂眸凝着空空如也的手心。
武由的话交错回响。
“翁主聪颖,小的才提出贼首厌恶夺人妻子的行径,翁主已先挽住公子顷的胳膊唤夫君。”
“小的会深信不疑也是因此,公子顷虽羞赧,但翁主实在自然。其余人也都以为他们是对新婚夫妇。”
“翁主还深暗离间之道,那夜故意散着发立在窗前,引来了二当家,却不直皆诱人咬钩,而借助对夫婿的担忧让二当家打消忌惮。”“公子顷待翁主?他看翁主的目光充满欣赏,应是有几分情愫的。翁主看谁都含情脉脉,小人实在是看不出态度,但大抵不排斥公子顷。”一句句话像一根根利刺,直直扎入耳边,渗入心里。有些情绪在妹妹面前无法表露,会让她越发惧怕他,能以理智勉强压抑,独处时理智彻底失效。
容濯仰面重重地靠上车壁,烛火摇曳,马车上的光影动荡,长睫打在眼下的暗影随光影变幻时浅时深。
忽而他睁眼,攥紧空无一物的手,墨沉眸子垂下,似要把明媚烛光逐一摄走,尽数占为己有。
回到太子宫,容濯在绢帛上写写画画,吩咐祝安。“去寻一个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