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灼玉的天要塌下来了。
武由也料到会是如此,朝她投来征询求助的一个眼神。灼玉大步朝武由跑去,想求他千万别说真话,或者对一对口径。可一抬头,发觉容濯含笑看着她,眼里尽是温柔纵容,可灼玉却后脊发凉,彻底打消了暗示武由的念头,她太清楚容濯的手段了,他极度缜密,定会先问武由一遍,过后再问她一遍,若是双方有一句对不上,她伙同外人欺瞒兄长的罪行就再加一等。
灼玉只好硬着头皮拦下祝安和武由,郑重嘱咐武由:“若殿下问什么,你如实答就是了,我与殿下彼此信任,没什么需要隐瞒的。”说完她垂着脑袋离开了。
容濯在太子宫马车上见了武由,开门见山:“她与容顷假扮夫妻前后的事逐一道来,不得隐瞒。”
武由犹豫道:“殿下,翁主并非有意隐瞒您,只是不想您误会。”容濯笑容和煦,温声道:“你多虑了,我不会怪她,更不会因为她与容顷走得近而迁怒。只是近日在替吾妹择婿,见她与公子顷素来走得近,多少疑心妨妹对其有意。”
原是为了替妹择婿。
武由如实说了。
半个时辰以后,皇太子含笑放人,武由松了口气,派小厮回去给翁主传话:“翁主放心,太子只是为了替你择婿而过问,并未愠怒,且听过前后诸事还怜惜您不易,并赞吾妹聪颖。”
灼玉眼前却一黑。
怜她不易是真,对于容濯的呵护之情,她向来无须质疑,可那句“吾妹聪颖”却不见得是赞她在贼窝与贼人斗智斗勇,更像在说她骗他的事。完了,她要完了。
怀着灰暗心情,灼玉当夜命厨子做了慢慢一大桌菜。吃完这一顿,她打算按下此前关于容濯的种种不安,翌日去太子宫解释,免得他迁怒于义兄和容顷。
可她没想到的是,入夜之后,容濯他亲自来了赵邸。可灼玉还没编好说辞,她心硬如铁,衣裳都未褪就匆忙上了榻,一头埋进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就说本翁主今日赴宴被赵意气病了,兼之担忧殿下误会我的真心,心力憔悴,身心俱疲,已早早睡了,若非陛下跟太后传召我入宫,其余人一概不见!”
祝双为难地去了,不一会,屏后又传来轻浅的步声。祝双声音里带着畏惧,甚至微微有着颤音:“翁主,太子殿下…"她没有说下去,想是在左右为难。
灼玉大抵猜到容濯说了什么,甚至能想象到他是神情。他定是半垂着眸子,淡淡撂下了一句:“是么,我就在此等着她,等她明日休憩好了再见。”
装!他可真装啊!
灼玉灼玉心中烦躁得像是后背痒却够不着,愤而卷着被子坐起来:“真是没完没了了他!”
想到他那模样就来气,灼玉骂骂咧咧道:“成了皇太子了不起啊,他定还要用太子之威来压我,我现在就褪衣睡觉,就让他在外头等着吧!”“可,翁主……
大抵是被她藐视皇太子的话吓了,祝双声音里甚至带了颤意。她越惧怕,灼玉越是烦躁,想着容濯说不定还要为难她的侍婢,她大力甩开了身上的锦被,三两下解了外裙,唰一下扔到了屏风外。没有听到落地声,但听到祝双往前一步接住的动静。灼玉又踢开了榻边的一双丝履,赤着足,穿了一身雪白单薄的里衣绕过屏风:“怕什么?!逼急了我待会穿着寝衣去未央宫找皇后娘娘,说皇太子不顾节,硬闯旧日王妹的寝殿一一”
甫一绕过漆屏,灼玉盛着愠怒的眼眸陡然恐惧睁大。“啊,什么鬼?!!”
栖鸾殿上空迸出一声惊惧且暴躁的惊呼,惊得临近暗卫纷纷出动。“翁主?!”
祝双匆忙跑出殿外,安抚众暗卫:“翁主无事,不必惊慌!”但几个暗卫还是不大放心,他们是公子濯一-也是现在的皇太子亲自派来保护翁主的人,方才只见到祝双领着殿下进去,却听到翁主惊呼,里头的可是皇子,万一出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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