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腰上拿了下来,刚想丢开,手指却被他缠住了。不是牵手,只是手指虚虚地勾在一起,若即若离的,却比真的牵手还要让人心乱。
冯今毕不明所以,但也没有把手抽开,就这么默认地让他做了。宁朝的脑中却陡然闪过一个名字:
“冯小姐!”
他的声音大得仿佛中学军训时教官点名,冯今毕有一个瞬间都下意识地想要答"到”了,却见男孩如遇洪水猛兽般地噔噔往后连退了几步:“对不起!”为什么对不起?
冯今毕奇怪。
不就是因为觉得她好看,想要跟她约会吗?他有礼貌,还给她看了好看的鱼,没有必要道歉。不过,这种话说出来有点像调情,她对他没有这个意思,也不会跟陈仲尔的亲戚发生什么,所以她就当做没听懂,没有回应。她开始想,他叫陈仲尔表哥,那就是陈仲尔的表弟………会是家族树上的哪一颗呢?
冯助理好奇。
但冯助理恪守本分,很讲职业道德,绝不多打听陈仲尔家里的事。哪怕人就在眼前,她也不多问一句嘴。
但陈仲尔还是很得体地把人介绍给她:
“这是宁朝。他的母亲是我的姨母、我妈妈最小的妹妹。”他介绍得很正式。
冯今毕于是也很认真地跟宁朝问好。
她知道他是谁了。
之前陈仲尔就提到过,说家里的一个表弟,原本上了北美那边的学校,但读了几个月,不想读了,要换学校和专业,正好就换到了他们所在的这座城市。“等他开学,我们也该回香岛了。原本以为见不到。”跟冯今毕说完,见她还在看着他,陈仲尔对着宁朝笑,俨然是位跟他感情很好的哥哥:“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如果叫我妈妈知道,她肯定会说我没有照顾好弟弟。”
宁朝也是人精。
这会儿该反应的都反应过来了,他马上就跟平时一直漠视着的自己的表哥亲亲热热地聊起来。
走的时机也刚刚好,半分都不讨人嫌。
而冯今毕回到家楼下时,发现宁朝居然叫人送过来了两瓶托卡伊贵腐酒。6Puttonyos。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鱼缸,附带着齐全的设备,里面游着的正是她在沙龙中看的百褶泰狮。
颜色不同,每一只的品相都好到挑不出错。全是大美人。
她看向陈仲尔。
陈仲尔:“为什么看我?”
冯今毕:“借花献佛。这些都是送来向你示好的,我当然要先问你想把它们放到哪一层楼。”
“哦。送给我的。”
男生点头。
“送给我的,那我就拿到楼上,专门用来给木法沙加餐。”从坐上回家的车、靠到冯今毕身边开始,他就又懒洋洋的了,没骨头似的,总晃过来贴着她,一会儿说手腕被手表勒得不舒服,要她解表带;一会儿文说他的袖口太紧了,要她解袖扣。
跟在沙龙里的判若两人,的确很像心理医生说得需求更高了。但是!
冯今毕故意地把脸凑近了他好几次。
他都没有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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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还说要把她的鱼拿去喂木法沙。
明明只是跟你客气一句。
冯今毕脸颊鼓着抬起脚,脚踝在他的小腿侧踢了一下。陈仲尔马上就笑了:“就放在你那儿。不值什么钱,不用有负担。”这还差不多。
冯今毕高高兴兴地先去把大美人们放到了自己的家里,然后换了套最舒服的睡衣,拿着一只酒杯,抱着一个大箱子上了楼。从今晚开始,陈仲尔要画画了。
没有模特。
只用照片。
以前,冯今毕很不愿看到他画不用模特的画。没有模特,他就会很容易完全沉浸在画的世界里,那种沉溺,总会让冯今毕怀疑他已经迷失其中,没办法再回到这边的现实。这可不是她过于担心、产生了臆想。
他曾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