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下床的时候。”
李真真仔细回想了一下:“我下床的时候,不是就在和你说话吗?”灯汐枝吻了吻她的眼皮:“你是和我说了话,可是你没看我。”李真真”
她确实是不懂男的。
不过好在灯汐枝并没有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他克制地口口了一会儿她的口腔,在场面失控之前,坐下给她烹茶。李真真无事可做,伸手将暮雪从罐子里拿出来,将它的花瓣扒拉的乱七八糟:"这花你之前在哪买的?”
“不是买的。”
灯汐枝垂眸执壶,腕骨微倾,一注水自壶嘴撞在青瓷盏底,溅起细碎的珠玉声。
“是之前给你去程记买葱花馒头,路上被人塞的。”李真真”
程记是行宫隔壁的一家老面馒头铺,价格低廉,味道和霍程己做的有几分相似,李真真就多吃了几回。
后面有几次她回到行宫,发现桌上也摆着这家的馒头。她还以为是新来的管事为了讨好她送的。
没想到是男主买的。
不过程记距离行宫就一百米不到。
荒山野岭的地方,鬼都撞不见一个。
男主竟然还能撞见人给他送花。
“此处倒是乡风淳朴,极为热情,只是那一路上人未免太多,许是有什么见人送花的习俗,后来花太多拿不动了,我就回来了。”李真真:“……你出门没有戴画皮吗?”
灯汐枝:“戴了。”
李真真……李真真怀疑他在凡尔赛。
行宫边上只住了外包的行宫修缮队和倒屎尿的工人。这些人日日做苦力,身上气味太重,贵族不许他们住在自己庭院的角落,这才把他们赶到宫外。
慢慢就形成了村落,但他们平时也很少出村。而且就这些一穷二白的贫民,怎么可能送得起这么贵的花。想必是男主的容貌惊动了当地的贵族,这才引了这些狂蜂浪蝶来掷花盈车。但他明明戴了画皮。
那就是靠气质了。
李真真:…”
灯汐枝察觉到她无言打量的目光,将茶盏推向李真真,手指骨节分明,柔声问:“怎么了?”
男主不出门是对的。
就这个气质,这个身段,这个手,走到街上确实容易引起腥风血雨。“没什么。“李真真将茶一饮而尽,道:“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灯汐枝倒茶的动作慢了下来。
“你又要去哪里。”
李真真起身,披上外套:“稍微办点小事。”“你总是这样,说不到四句话就要走。”
灯汐枝唇角微弯,眼底却未起波澜,李真真已经知道这是他不高兴的表示:“这家里,当真没有半分值得你停留?”李真真:“怎么可能只有四句话,我们刚刚就说了十几句话。”灯汐枝指尖掠过茶盏,将茶盖盖上:“四句都是多算了。”“你是不是数学不好。"李真真掰着手指数了一下:“你问我为什么不看你这里就有五句,我问你花是哪里买的这里有五句,你问我怎么了又是一句,我回复你一句,你问我去哪我说办事,第十三句和第十四句。”“你只能算你对我说的四句,怎能把我说的也算上去。”灯汐枝平静道:“而且你说要出门之后的话,又如何能算。”怎么不算了。
李真真:“那你的表述也应该是′说到四句话就走',而不应该是′说不到四句话就走',前者是小于等于关系,后者是小于关系。”灯汐枝”
他看着李真真,似乎有些无言。
李真真也觉得她和这些男的说不清楚。
她敷衍地走过去亲了他一下:“好了,你之前不是想买颜料?我回来给你节。
说完便匆匆离开。
灯汐枝看着她的背影。
他眼尾轻挑,唇边浮起一丝极淡的讥诮,如雪落寒潭。但看到桌上被李真真随手扔下的花,他心底的郁气又渐渐消了。无妨。
慢慢来。
她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