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执手到老.…….
可是人生总是不尽如人意。
他欲逢春,春不待他。
江寒栖泣不成声:“求求你,活下…”
他悲哀地认识到死亡是横在他和她之间的天堑。普通人尚且还有殉情再续前缘的可能,可他是无生,他们只能有今生,不能有来世。那些未能说出口的话将会如附骨之蛆一般跟着他永生,成为最深的证咒。
明月无光,潭水静默。
莲心针激烈地反抗起来,灭顶的疼像巨浪一般压了下来,心脏好似被人剖了出来,意识七零八碎。江寒栖紧紧抱着洛雪烟,贴到她耳边,亲口施下诅咒,声似悲泣:“我心悦你.…….”
江寒栖忽然感觉心口像被撕裂一般,生生呕出一口血,弄脏了洛雪烟的衣服。他抬手去擦,血晕开了,越擦越多。眼皮愈发沉重,他头一垂,挨着洛雪烟咽气了。
洛雪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周围实在太黑了,她连自己的手都看不见。不过正因为黑,那一阵阵的啜泣才格外清晰,听上去仿佛要把肝肠摧断了一样,她莫名觉得他在泣血。
江寒栖,在哭吗?
洛雪烟想象不出冰块垂泪的样子,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就像一只手在里面慢慢攥紧一样,甚至让没有知觉的灵体感到一种类似抽痛的感觉。那种感觉束激了空荡荡的心房,仿佛那里面还有一颗鲜活的心脏。可那终究是错觉。
她死了,而他还活着。
不甘心,死这么潦草,连声道别都没说。
突然,前面出现一个光团,哭声隐隐约约从里面传出。洛雪烟直觉江寒栖就在那里,朝那里奔去。过了很久很久,她不知道自己跑出去多远,也不知道离光团还有多远,感觉自己像追日的夸母,太阳永远悬在不远不近的前方,他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银河。但是,哪怕是银河也要跨。
她相见的人就在那边。他守着她的尸体,哭得好伤心,可是没人给他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