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华之前,正要说话——6虚空探出一只山岳般的拳头,一拳压向中山燕文安国公!听我一言!”
中山燕文一边解释,一边连推带卸、连学相对,却还是被轰出了这片空间,被轰向远山,被轰进了山体之中!恶面军上下,皆覆恶面,作为统师的伍照昌,也并没有例外。他戴着―张狰狞的青铜鬼面,披挂国公战甲。
拳将中山燕文轰至远山,而后才踏出虚空,冷冷道:“输了小的来老的,没完没了一—死不起吗?!”
"安国公息怒!”中山燕文提着中山渭孙飞回来,赔笑道:"我就这一个孙子,确实死不起。还请给几分薄面,宽容则个!”
伍照昌拾起覆甲的手,指着他拎住的中山渭孙: "这小子连日在军营外骚扰,本帅没有说话,给你面子,这小子上军营来挑战讨伐军左路将军本帅置之―笑,给你面子;现在说好了生死相争,你竟来插手!什么意思?让本帅的左路将军,放下军队陪你家切磋玩闹来了?你中山燕文有多少面子,要让本帅―给再给?“
"安国公,实在抱歉!”中山燕文利落地低头:“实在不好意思,老朽这也是二—”
被他拎着的中山渭孙剧烈挣扎起来,极其羞愧,面红耳赤地怒喊:“爷爷你不必道歉!中山家的男儿输得起,我愿—死- -”
砰!中山燕文直接―拳把他砸到了地上!“中山渭孙,现在这条命是你欠我的,你没资格死了!”,中山渭孙趴在地上,整个人蜷起来,双手捂住血红的眼睛,泪水从指缝间涌出:"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为了我!为了我为了救他中山渭孙,为了在楚国说得上话,中山燕文提前踏进了衔道!
中山燕文这样的顶级真人,所求之绝巅,亦不可为等闲。他是要眺望绝巅之上的道路的。”
如今他尚未圆满,尚未抵达他所理想的极限,就提前踏出了这一步。这也意味着,在与黄弗、楼约、呼延敬玄等人的竞赛中,他主动退出了竟争。
这位立下真人极限边荒八千里碑的当世名将,已注定与超脱无缘了!
所以中山渭孙才如此难过。
他为友情放手一搏,违背了扬府的利益。他以为他的爷爷并不管他,甚至已经放弃了他,事实却是中山燕文为他放弃了走向更强的可能。
他如何不悔恨?
“老子还没死,轮不到你哭丧!“中山燕文喝骂道:“滚起来站好!”
中山渭孙身心受创,痛苦得不能自已,但还是本能地撑着地面站起来
中山燕文又回头看向伍照昌,脸上堆着笑: "安国公,千错万错,是我管教不严,才养得这小子如此忤逆。但毕竟是我唯一的孙子,我不好叫他就这么死了——”
今日他不来,中山渭孙必死无疑。今日他不衍道,伍照昌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给他今日他既然做了这些,他会让中山渭孙知道,中山家的人,应该怎么做事。
他又看向屈舜华:“屈小将军,这一战是渭孙输了。他这条小命,本该任你处置,但小老儿私心太重,不得不向你求个情-一他输你的彩头,我予他翻上三倍,以此稍稍偿补你所浪费的时间,你看如何?""
身为鹰扬卫大将军的中山燕文,在以军庭为制的荆国,位比亲王。他早就是闻名天下的强者,今日又是以登顶超凡绝筑的姿态北来,而能对安国公低声下气,对屈舜华好言相求
谁能不动容?
屈舜华本只是想为姜大哥出个气,见中山渭孙要强证洞真,才打算下杀手,现在遇得中山燕文这般,也生不起气来。
"楚国荆国本无姐婚,我与中山渭孙,也素不相识,没什么仇怨。"屈舜华淡声道:“您的威名天下皆知。您既然开了这个口,此战便到此为止吧。“
"那就多谢屈小将军体谅了!"中山燕文笑着道谢,又看向一旁的姜望,叹了口气,拱手道:"姜阁员,我这孙儿,实在不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