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那祖宗祠堂阴森森的谁要去。
淳云还没进过谢家祖祠,想牌位这种东西,该是和观子里祖师差不多,不知纤云为何吓成那样。她跟着点头,也明白自个儿去求学并不像观子里是明理论道,但究竟是为的什么,又说不上来。不过既然私塾要再开,那长兄谢承不日就回,找个课间与他说了“采买藕”事就行。
几日后,谢府双喜临门,一喜夏至已至,终于能用冰了。
入则铜盆堆了转扇慢摇,出则下人推着大块围着主家,宅院之内,再不见一丝暑气。
二喜私塾再开,首当其冲来讲文的是翰林院侍读黎衡,说是宋爻的门生。
而宋府不仅宋辞过来听学,同来的还和其长相无差的二哥宋隽,时年十四。
因其生在凉州,宋顽拟的名姓意在骑射,隽字从弓,小字子彀,孟子曰:羿之教人射,必志于彀。袁簇听的十分欢喜,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可惜宋隽才堪堪到学拉弓的当口,就被打包回了京中。眼见宋顽长子错过了开蒙只懂弄枪耍剑功名多半无望,宋爻抓着一个是一个,转手把宋隽拎去逼着废寝忘食的读。
天长日久,凑得一身斯文,装得满腹经纶,折扇一开,便是风流君子像。
这厢年龄又差不多大,和谢家长子谢承是一见如故。
二人从圣贤论到功名,从修身直至治国,突而宋隽话锋一转,问:
“说你家有个四妹妹,心黑手毒脾性差,我何时能见一见?”
谢承措手不及,自家那个便宜妹妹是添了麻烦,但公正说一句,寻常女童罢了,如何能跟这恶名扯的上关系?
“谁告诉你的?”谢承问。
“他。”宋隽指了指角落里趴在桌子上的宋辞。
“小儿胡谄你也信?”
“他说好的我最多信五层,比如你家五妹妹,我就不信世上少有。
他说心黑手毒,我要信十成十一,能让他都怕的,得黑到什么程度。”
谢承再看过去,难怪这几天宋辞是老实许多,莫不然是上回淳云让老师骂他吓着了?
“上回的事.其实.”谢承解释道:“我离的远没听得仔细。
事后问起,淳云不过是让老师一视同仁,并无栽赃陷害,令弟是不是有失偏颇。”
“是不是有失偏颇,早晚知道。”
原宋家庄子当晚,淳云曾送过袁簇一粒松明珠。
宋辞回头,只看见自个儿娘亲在与淳云窃窃私语,听不见两人说的啥,娘亲还一脸凶相。
他心中有鬼,想淳云该不是在给娘亲告状,关于自个儿遐想那骨蝶的事吧。
再往原簇身旁,难免宋辞有点畏缩。
宋顽和袁簇何等人也,正愁找不到机会问宋辞在靶子前给淳云说了啥。
夫妻二人一吓一诈,宋辞自个儿扛不住嘎嘴声脆招的痛快。
儿子没玩过老子,与二哥一说起,就是谢府的四妹妹心狠手黑脾性差。
宋隽早生好奇,这厢来到谢府私塾里,还不得追根问底?
淳云和纤云再来就课,谢承跟宋隽一努头,“你的心狠手黑和世上少有都来了。”
此时休课间息,两人在学房外凉亭喝茶,三四个小厮跟着在摇扇,风过冰块再往主家身上,天上广寒也不过如此。
宋隽拨开一人侧脸看去,隔着二十来步,两个小姑娘相伴相称走在一群女使前面。
衣裳穿的一浓一淡,穿行帘廊,裙角翩跹身影交叠,一似水碎明月散还聚,花弄薄雾隐复现。“心狠手黑的是哪个?”宋隽问。
不是,谢承匪夷所思,“难道高的那个还能是五妹妹?”淳云比纤云高了半个脑袋呢。
“哦”宋隽折扇敲了下自己脑门,找补道:“这里看过去差不多啊。”
那这话也是,谢承端了茶碗跟着看去,淳云偏头,恰也看到他,逢的正好,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