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萧景珩正坐在书房二楼,手里拿着个千里镜,冷冷盯着府外。他发现,那黑影走后,原地还留着两个人,一个蹲在屋檐下,一个靠在树后,全都盯着主院方向,一动不动。“不是流民,也不是独狼。”他放下千里镜,嘴角一勾,“这是有组织、有纪律、有KPI的正规军。”阿箬回来时,脸都绷紧了:“看见了吗?那道疤。”“看见了。”萧景珩翻开一本泛黄的册子,手指一路滑下去,最后停在一个名字上,“三年前燕王平定陇西兵变,抓了一批叛将,关在死士营里,逼他们烙下‘忠’字为誓。后来有人想逃,就被刮去一半,打成残废赶出营。”他指着册子里一张模糊的图样:“你看,这个标记,和今晚那人胳膊上的,对得上。”阿箬凑过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他们是燕王的残部?没散,反而偷偷回来了?”“不然呢?”萧景珩冷笑,“你以为燕王认罚的时候,是真的服了?他那是装孙子,等翻盘机会。”“可他们现在干啥?跟踪送信人,图什么?”“不是图信。”萧景珩眼神一冷,“是图证据。”“啥意思?”“他们根本不在乎信里写啥。”他慢悠悠合上册子,“他们要的是——让我‘犯错’。只要我派人深夜送密函,他们就能编故事:南陵世子勾结外敌,私传军情,证据确凿!”阿箬恍然大悟:“所以他们不是来偷东西的,是来等你‘制造罪证’的?”“聪明。”萧景珩翘起嘴角,“这些人不求杀人,只求栽赃。他们巴不得我越紧张越好,越防备越妙,最好天天半夜派人送空信,他们好一路跟拍,回去写本《世子谋反实录》。”“那咱们现在咋办?抓人?”“不急。”萧景珩摇头,“现在抓,等于告诉他们我们识破了。他们背后还有人指挥,一换脑袋,下次来的是更阴的招。”“比如呢?”“比如明天你就‘不小心’把那层沙扫了。”萧景珩坏笑,“让他们觉得机关破了,可以放心大胆地进院子。”阿箬眼睛一亮:“你是想……放他们进来?”“不止。”萧景珩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西墙方向,“让他们以为自己赢了。让他们觉得,这府里没人发现他们,让他们敢动手布置伪证现场。”“然后呢?”“然后?”他回头一笑,“咱们给他们准备一份大礼——比他们想栽的罪名,还要劲爆十倍。”阿箬听得热血上头,差点拍大腿叫好。但她忽然想起什么:“等等,你说他们有三人一组,那今晚只出来一个,剩下两个在外头盯梢……说明他们分工明确,还有指挥链。”“没错。”萧景珩点头,“这种配合,绝不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他们背后一定有个脑子清醒的老狐狸,在遥控指挥。”“会不会是燕王本人?”“不可能。”萧景珩断然否定,“他现在被禁军看着,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眼皮底下。但他可以藏几个死忠,替他做事。这些人不求活,只求翻盘。”“所以他们是冲着‘再造一场风波’来的?”“对。”萧景珩目光如刀,“他们不怕我强,就怕我太平。只要我安安稳稳,他们就没戏。所以他们要逼我动,逼我慌,逼我露出破绽。”阿箬听得脊背发凉:“这哪是探子,这是心理战专家。”“现代职场卷王罢了。”萧景珩嗤笑,“996搞不死你,就用PPT给你画个牢。”两人沉默片刻,各自消化信息。外面风声渐紧,树叶沙沙作响。萧景珩忽然问:“你今天撒的沙,有没有被人动过?”“动过。”阿箬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画着几道痕迹,“昨晚之后,又有两组脚印靠近西墙,一组进,一组出。进的那个人,步子很轻,像是刻意放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