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话,却好险没让李二铁当场吐血。
“行啊,既然你想占便宜,那这样吧,你那两条臭鱼再降五文,二十文!”
“不卖到别地儿去!”
围观众人原本心中苦闷,这下反倒被这不要脸的李二铁逗笑了。
谁人不知李老头儿的名声?
偏他这侄子,尽干些拿起筷子吃饭,放下筷子砸碗的蠢事。
——
李长生没兴趣看自家侄子出糗,更不会替他讨什么公道,顾自出了渔栏。
前据而后恭,思之引人发笑。
面对这渔栏态度的突然转变,李长生着实有些“受宠若惊”,可心底却笑不出来。
这渔栏伙计平时就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主,没有得到主子的授意,决计不会正眼瞧他。
他的态度,就是背后主子的态度。
那白渠也不是个易于之辈,毕竟是老油子,定然是瞧出了什么。
既然对方亮明态度,那李长生也不用藏着掖着,大可以逐步提高渔获。
跟聪明人相处,就是省力。
刚走出渔栏,迎面撞上一股肃杀之气。
只见一队身着浪纹黑袍、腰佩森冷长刀的巡海卫,正排开人群,径直朝码头走来。
为首之人铺开一纸通告,将其整齐张贴在告示栏上。
“怎么回事儿啊?”
“不知道啊,我猜应该是和李家父子的死有关吧?不然还能做什么?”
“说的有道理,这可是灭门惨祸,虽然那李家父子活该,但是该给个说法。”
“......”
原本准备收工回家的船工渔夫们又纷纷聚了过来,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李长生也脚步微顿,站在人群后方。
“肃静!”
没等围观百姓弄清楚情况,巡卫队长拔高嗓音呵斥一声,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他扫了一眼,见无人喧闹,高声道:“李大山并二子殁于海祸,经查乃海兽作祟,巡海卫已肃清险礁、增设岗哨!”
听到这里,众人心中稍定。
果然是李家的事,看来官府是给结论了。
然而,巡卫队长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朝众人兜头浇下。
他道:“为固海防、靖妖氛,今特设海防捐,各岛各户五十文起纳,富者酌情量力!”
人群顿时像是炸开了锅。
海防捐?又要钱?
这李大山一家子的破事儿,怎么还能牵扯到自己身上?真是死都不让人安生!
围观众人顿时只觉天降横祸。
在如今这渔场贫瘠、税船将至的节骨眼上,这哪是要钱,这分明是要命!
李长生并未多做逗留,稍作思忖后,转身朝渔村走去。
官面上把李家父子的死因归咎到海兽作祟上,显然是为了避免引发恐慌。
可他自己知道怎么回事。
到底是海兽还是妖物,还得留个心眼。
当然,眼下最紧要的,还是重拾武道,增强自保之力。
——
“李爷爷!看我练的如何?”
陈小鱼早就忙完了今日的工作。
自打从李长生那学来五禽戏,这丫头就像是得授什么神功秘籍、着了魔似的,愣是一点时间不愿浪费。
瞧见李长生回来,陈小鱼收势而立。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好似打了千八百遍般浑然天成,真有几分小宗师的气象。
王氏和陈大志虽然不懂练武,但听说这是门养生功法,能锻炼身体,也就由着她去。
他们这些穷苦渔家,平日里不害病就是老天爷开恩、龙母娘娘显灵。
哪里敢奢求这些练气养生的门道?
小病不用治,大病更不用治。
前者忍忍就过去了,横竖死不了人。
至于后者,那就拿上省吃俭用攒下的几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