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票拟都要经他手;马尚书、韩尚书更是跟着先帝的老臣……奴才……奴才怕镇不住场子,万一他们不听奴才的,吵起来,岂不是耽误了皇爷的事?”“镇不住?朕让你去,你就去,朕给你撑腰!”
朱厚照冷笑一声,抬脚在刘瑾的膝盖上轻轻踹了一下,力道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底气,“谁敢不听你的,就是不听朕的,你直接来告诉朕,朕替你收拾他一一马文升要是敢护着门生,就撤他的吏部尚书;张锐要是敢抢话,就夺他的东厂印!”
他放缓语气,又道:“你记住,不用你拿主意,也不用你跟他们吵,就负责盯着他们议一一不管他们吵成什么样,三天后,必须给朕一个明确的结果:谁该杀,谁该流放,谁该罚俸,谁该革职,列个详细的单子呈上来,一个都不能漏。”
刘瑾心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响,瞬间想明白了一一皇爷哪里是让他“牵头商议”,分明是借他的手,试探东厂、司礼监和六部的态度!
张锐要是敢抢话,就是不把皇爷放在眼里;马文升要是敢护着门生,就是还想跟文官抱团;而他,只要把各方的反应记下来,按时交单子,就是立了功!
“奴才明白了!奴才一定办得妥妥帖帖!”
刘瑾猛地又磕了个响头,额头撞在金砖上,这次更用力,都磕红了,“奴才明天一早就去通知张公公、李公公,再让人传六部的大人,保证卯时准时到内阁值房!谁敢不听话,奴才就给皇爷回话,扒了他的官皮,让他知道皇爷的厉害!”
“少来这套,别仗着朕的名头瞎折腾,更别趁机贪墨抄家的银子。”
朱厚照被他这副夸张的样子逗笑了,语气又温和了些,“朕让陆炳盯着抄家的事,你要是敢动歪心思,第一个扒你的皮一一记住,这次是给你机会,别自己把路走死了。”
“奴才不敢!奴才一定谨小慎微,绝不贪一分银子!”
刘瑾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弓着腰往后退,走到殿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见朱厚照正看着他,连忙露出个谄媚的笑,才加快脚步溜了,连袍角扫到门槛都没在意。
看着刘瑾的背影消失在殿外,张永忍不住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皇爷,让刘瑾牵头,是不是太冒险了?他那性子,说不定明天一到内阁值房,就跟马尚书吵起来,到时候不仅定不了罪,还得让文官抓住把柄,说您“用太监压制大臣’,坏了祖制。”
“闹起来才好,闹起来朕才知道,谁是真心办事,谁是混水摸鱼,谁是还想跟文官抱团。”朱厚照走到窗前,望着天边刚冒出来的启明星,星光微弱却坚定,“文官和太监本就不对付,让他们凑在一起商议,必然会互相提防、互相挑错,不会一起糊弄朕一一这才是朕要的效果。”
他转过身,眼里闪着算计的光,像个下棋的高手,正在布下一步大棋:“再说,刘瑾想往上爬,就得拿出真本事,这次的差事是试金石一一磨好了,是把好用的刀,能帮朕制衡文官;磨不好,废了也不可惜,宫里有的是想替朕办事的太监。”
张永这才彻底明白,皇爷哪里是“冒险用刘瑾”,分明是一箭三雕:既试探了东厂、司礼监和六部的态度,又给了刘瑾一个“立功的机会”,还能借着他们的争吵,把案子的细节抠得更细,避免漏罪一一这权谋手段,比先帝当年厉害多了!
“那……军机处的事,要不要跟刘瑾透个口风?让他心里有个数,以后也好配合。”
张永想起皇爷藏在胸口的那页纸,小声问道。
“不必,军机处是朕的底牌,现在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和陆炳。”
朱厚照摇头,语气坚定,“等刘瑾把案子的结果递上来,看看他的能耐,看看六部的反应,再决定军机处的人选现在说太早,容易走漏风声,让文官提前防备。”
他打了个哈欠,倦意终于涌了上来,眼皮开始打架一一连着三天没好好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