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多为与楚王府、蜀王府往来,另有银票、田契若干,疑似藩王“资助…”
“地窖?楚王府?”
朱厚照笑了,指尖在密报上轻轻敲了敲,像在逗一只猫,“看来刘健藏的秘密不少,连藩王都牵扯进来了,难怪他刚才被押走时,眼神那么诡异一一是觉得还有底牌?”
陆炳躬身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陛下,要不要现在就派人去搜?缇骑就在刘府外待命,随时能动手,保证把地窖里的东西全搜出来!”
“不急。”
朱厚照摇头,将密报放在烛火边烤了烤,信纸微微卷曲,却没烧着,“明天先审谢迁,看看他能吐出什么。刘健的地窖,留着当最后的惊喜一一等把他的党羽都揪出来,把谢迁的罪定死了,再搜地窖,到时候,就能一锅端,连藩王都跑不了。”
陆炳恍然大悟,陛下是想“引蛇出洞”,故意放慢节奏,让那些藏在暗处的党羽、藩王的眼线以为还有机会,主动跳出来通风报信,这样就能顺藤摸瓜,把整个网络都挖出来,省得一个个去查。“陛下英明,臣明白了,这就去安排人盯着刘府,不让任何人靠近地窖。”
“去吧。”
朱厚照摆了摆手,目光重新落回案几上的地图,手指点在“大同”的位置一一王杲反了,大同告急,这边还要查刘健和藩王的勾结,真是多事之秋,却也正好,一起解决了。
夜深了,京城里的灯一盏盏灭了,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片死寂,却没人能睡得安稳。
文官们在梦里被锦衣卫抓进诏狱,铁链“哗啦”响,烙铁“滋滋”冒着烟;武将们梦见边军哗变,烽火照城头,蒙古人趁机南下;连小官们都在梦见自己被押到午门,跪在青石板上,膝盖磕得生疼,陛下的目光像冰锥,扎得他们浑身发抖。
只有朱厚照站在紫禁城的角楼上,望着沉睡的京城,风掀起他的龙袍,猎猎作响,像一面旗帜。他知道,第一天的御门听审只是开始,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明天审谢迁,后天查藩王书信,大后天处理王杲的叛乱一一件件来,总有一天,要把这腐朽的朝堂彻底清扫干净。
刘健藏在地窖里的那些东西,或许会牵扯出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人一一比如看似安分的楚王,或是装病躲懒的李东阳。
到那时,这大明朝的天,才会彻底变亮,再也没有贪腐,没有勾结,没有欺上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