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多待。
继续朝着骑兵营走。
刚靠近马厩。
一股刺鼻的臭气就扑面而来。
像堆了十车烂泥,还混着马尿的骚味。
熏得人眼睛发酸,忍不住捂鼻子。
眼前的景象。
再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几匹战马瘦得皮包骨头。
肋骨根根分明,像串在架子上的排骨。
站在那里摇摇晃晃。
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们吹倒。
马厩里。
粪便堆积如山。
都快没过马蹄了。
苍蝇嗡嗡地绕着飞。
落在马背上,战马都没力气甩尾巴驱赶。
环境恶劣至极,比猪圈还脏。
王守仁走到一匹马跟前。
伸手摸了摸马的脖子。
那马瘦得能清晰摸到骨头。
毛都掉了好几块,露出光秃秃的皮。
见有人碰。
只是有气无力地甩了甩尾巴。
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他转过身。
看向徐延德。
眼神里满是忧虑,还有痛心:
“这就是三千营的战马?
就它们目前这副瘦弱不堪的状态。
能追得上蒙古人的战马吗?
蒙古人的战马,一匹能驮两个人跑百里。
这些马,怕是驮一个人跑十里就喘了!”
“在战场上。
战马的速度和耐力至关重要。
这样的战马。
怕是跑两步就得趴下。
如何能胜任冲锋、侦查的任务?
到时候骑兵变步兵。
还打什么仗?”
徐延德被问得头低得更低了。
声音低沉得像蚊子叫,几乎听不见:
“以前……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几年。
粮草供应时常跟不上。
户部给的草料里,一半是陈粮。
士兵们自己都吃不饱,勒着裤腰带过日子。
更别说省下粮食喂这些战马了。
久而久之。
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王守仁听后。
没再说话。
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他想起陛下在暖阁里说的话一
“京营是朕的底气。不能是纸糊的。朕要的是能打仗的兵,不是能摆样子的木偶。”
是啊。
这样的京营。
别说当底气了。
怕是连纸糊的都不如。
战斗力极其低下。
别说对抗来势汹汹的蒙古人了。
怕是连小规模的流民叛乱。
都难以应付。
如此下去。
一旦边军失守。
天子脚下就成了不设防的城池。
国家安危堪忧啊!
众人回到大帐。
王守仁在主位坐下。
端起桌上的茶。
手指捏着杯盖。
轻轻刮了刮浮沫。
喝了口茶,润了润发紧的嗓子。
他放下茶杯。
杯底“咚”地撞在案上。
声音不大,却让帐内的空气都凝住了。
神色严肃地看着张仑和徐延德:
“二位国公世子。
照目前这种情况发展下去。
可不行啊。
真要是蒙古人从居庸关打过来。
这五军营。
怕是连半天都撑不住。
到时候。
咱们怎么跟陛下交代?”
张仑看着王守仁。
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还有急切。
往前凑了凑,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吱呀”声:
“王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