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话放在心上,也就是现在和庆祺的关系好点了,他才叫声四哥,要不然,放在以往,便是连这一声“四哥”都不一定能叫出口。
庆滇淡淡扫了老十四一眼,没吭声,倒是十三这会儿回过味来,琢磨出些门道来,忍不住喃喃道:“我倒是觉得,父皇此举,像在给将来铺路子。牛痘之法,活民万千,论理来讲,便是封个二等伯也不为过。父皇此举,怕是想着贾环能更进一步,留下施恩的余地……”
至于是谁施恩,是父皇,还是……新君,谁也无法知晓。
闻言,老十四眉头一拧,便陷入了深思中。
时日接近六月。
如今的神京,入了夏,却也不知怎地,今年的夏天热得反常,眼下外头的知了便胡乱叫着,但凡有些底蕴的人家,便是早早用上了冰鉴子。
只是贾府中,随着夏金桂带着她压箱底的银钱一道回娘家,府里头正是裹乱的时候。
“太太,府里头的冰又不够使了。老太太昨儿个还说想要吃冰镇的寒瓜和冰饮子,废了好几斤两的冰块。赖大在外找往年冰窖采买冰块的时候,偏生账面上的银钱不够使……”
王夫人听着下边人的话,心里头乱糟糟的,加之屋子里的冰块都化了,额头沁出汗水,心中也愈发燥热起来。
她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你们琏二奶奶呢?府内如今这样,她那儿又是怎么个安排章程?”
此话一出,那婆子就一拍大腿,“哎哟”了一声:
“我的太太诶,昨儿个琏二奶奶还叫了外头的大夫,说是这次头一回怀上,怀像不好,吃什么吐什么,如今正喝着苦汤子修养……
这早不吐,晚不吐的,偏生这个时候吐了。
王夫人眉头一皱,少了几分慈眉善目、与世无争,多了一抹烦躁:
“那你们夏姨娘呢?还没从娘家回来?”
“这……”
婆婆讷讷。
王夫人眉头紧蹙,似乎迟疑纠结良久,在下了一个决心:
“差人,去请!”
只是那厢婆子刚走到门槛边,王夫人眉头倏地一动,脸上就多了几分笑意: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