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将“天台学校”这一特殊时代的教育现象,推入了公众关切的视野之中。
2月17日,除夕。
陈耀豪提着两盒年礼,在赛西湖畔的住宅区拐了几个弯,轻轻叩响了姐姐家的门。
门开时,暖光裹着煎鱼的香气扑面而来,油锅的滋滋声从厨房传来,夹杂着阿姐急促却欢快的脚步声。“细佬!这么早到?”陈炽莲系着围裙,额角沁着细汗,手里还抓着一把葱。
她身后,姐夫李达强正低头认真地剥蒜,抬头朝他笑了笑说道:“耀豪来了啊,自己坐。”“家姐,要不要我帮手?”陈耀豪探身望向窄小的厨房,流理台上堆满了鲳鱼、鲜虾、发好的花菇,一只砂锅在炉上咕嘟冒着白气。
“得啦得啦,你再挤进来,我们连转身都难!”陈炽莲笑着挥手赶他,说道:“去同强仔玩啦,他就快闷到同积木讲话了!”
客厅角落,两岁大的李志强坐在地毯上,专心堆着彩色木头,对门口的动静毫无兴趣。
陈耀豪走过去蹲下,声音放软说道:“强仔,阿舅父陪你玩好唔好?”
小男孩抬头瞥了一眼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默不作声地挪到沙发另一端,用后背对着他。
陈耀豪不禁失笑,挠了挠额角说道:“喂,强仔,如果你肯同阿舅父玩,我答应带你去海洋公园坐过山车,睇海豚表演,点样?”
小孩耳朵动了动,慢慢转过身来,眼睛亮晶晶的说道:“真既?有海豚?”
“当然!”陈耀豪趁机坐近些,虽然他自己也只是在报纸上看过海洋公园的广告。
1月才开张的新乐园,成为了全港热门话题。
“好呀!”强仔终于丢掉手里的积木,扑过来拉住他的手指,说道:“阿舅父不准骗人!”“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陈耀豪勾住那只软软的小指,心里默默决定明天就去买海洋公园的导览图。
厨房里的烟火气渐渐散去,餐桌上已是琳琅满目。
陈炽莲最后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发财好市”一一发菜蚝豉炖猪手,浓郁的褐色汤汁还在小锅里咕嘟冒着泡。
她解下围裙,长舒一口气说道:“好啦!开饭!”
李达强早已摆好了碗筷,又特意给耀豪开了一瓶冰镇蓝妹啤酒。
“辛苦啦,老婆。”他笑着给炽莲拉开椅子,顺手捏了捏她的肩膀。
强仔被耀豪抱上特意加高的儿童椅,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盘油亮亮的红烧乳鸽。
“鸽鸽!要鸽鸽!”他挥舞着短胖的手指喊道。
“布规矩,要等齐人先可以食饭嘎。”炽莲轻声责备,眼里却带着笑。
她先给每个人碗里舀了一勺象征“年年有余”的清蒸东星斑,鱼身上的葱丝香油光闪动。
“来,阿豪,试试你阿姐拿手的鲍鱼花菇。”李达强给耀豪夹了一只饱满的鲍鱼,说道:“她煨了整整一个下午。”
耀豪咬了一口,软糯鲜香立刻在口中化开。
“正啊!家姐你既手势简直可以出去开酒楼了!”
“少夸张啦。”炽莲嘴上谦虚,却眉开眼笑地又给他添了一勺干煎大虾,说道:“多吃点,你最近好似清减佐。”
饭桌上渐渐热闹起来。强仔吃得满嘴是油,试图用勺子去舀远处的腊味饭,差点打翻面前的果汁,被耀豪手疾眼快地扶住。
姐夫笑着说起最近公司里的趣事,陈耀豪则讲起了天台小学的事。
“细佬,你说起天台小学,我们楼顶流行天台菜园。”陈炽莲说道。
“天台菜园?”陈耀豪疑问道:“就是在天台上种菜?”
“是的呀,上次为了抢地盘,还发生了械斗,好像还是吹水强出面解决的。”
“哦。”陈耀豪点点头,看样子这一抉也要有规划发展了。
窗外偶尔传来零星鞭炮声,衬得屋内越发温暖安宁。
电视里正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