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可曾去坊间看过,可曾体悟过百姓的苦楚?”
“当他们被欺压,被兼并土地之时,朝中的士卿与大夫在做什么?”
“他们若是真的忠于大汉,何来黄巾之乱?”
“大兴不粉饰野望,宁有道亦是如此,可大兴已经铸就了自己的风骨,不结盟,不联姻,不退让,不称臣。”
“宁有道曾言,马革裹尸,血肉归尘,也将千古流传。”
“父亲以为,四百年大汉的风骨,与数年大兴所铸风骨比之如何?”
荀恽躬身而拜,缓缓退出了大堂。
“大汉。”
“真的要亡了吗?”
荀或起身行至大堂门户,茫然看向皇城方向。
可是,此刻皇城寝宫方向在大风呼啸之下,燃起了熊態烈火,火光照亮了半个天幕,令周围建筑清晰可见。
目之所及,滚滚烟云直冲霄汉。
丑时,鸡鸣,刘协与董贵人等人在皇城点燃大火,以硝烟为号。
顷刻间,整座许昌乱做一团。
无数百姓被惊醒,出门凝望硝烟冲天的方向。
皇城中,守宫的宿卫,卫官也被惊醒,在慌乱之下吵吵嚷嚷,有救火者,亦有跑出宫门找曹洪禀报之人焚宫为号令。
汉天子意在清君侧。
这一夜,必然会让鲜血弥漫许昌。
“皇城。”
“走水了?”
荀恽眼中满是震惊的站在院落中。
“不。”
荀或神情巨变,返回大堂提起佩剑,大喝道:“恽儿,你立刻关闭府门,许昌有人作乱,为父先去丞相府。”
“小心啊。”
荀恽满是担忧的大吼。
此刻。
许昌乱了。
整个皇城都乱了。
皇宫起火,曹洪紧急入宫指挥救火。
可是,刚入宫门之时,便遭受了董承,王子服等人的伏杀。
与此同时,朱皓已经领着几个府门的仆从,杀至丞相府内部,偌大的院落中铺满了死尸。
丞相府。
大堂门前,双方厮杀对峙。
曹昂一袭青衣,眼眸中满是杀机。
年幼的曹丕,曹真,曹彰披着甲胄,提剑指挥守卫抵抗。
“朱皓。”
“朱文明。”
荀或匆匆而至,眼中满是惊悚,怒斥道:“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率众围攻丞相府,你是要叛朝吗?”“叛朝?”
“哈,哈哈。”
朱皓布衣染血,提着一柄长剑大笑道:“文若先生,当年天子迁都,你在车舆中说过,无数人为了挽救大汉而奋力,今夜便是清君侧之时,你若忠于大汉,便随某杀穿丞相府,活捉曹子儋,助陛下掌权。”“啪嗒。”
“啪嗒。”
“啪嗒。”
荀或脸色铁青,踩踏着鲜血行至朱皓面前,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寒声道:“丞相在前方征伐,尔等不助力也就算了,还要祸乱许昌,这就是你忠于大汉吗?”
“荀或。”
朱皓抬剑而指,凶戾道:“我等有天子诏在手,受命清君侧,卫尉卿的西凉铁骑已经入城了,你若还是汉臣,便与我等一起。”
“天子诏?”
荀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文若先生。”
曹昂负手而立,平静道:“你且退开,今夜逆贼犯上作乱,你可是父亲的王佐,若是伤到分毫,昂无法交代。”
“世子。”
荀或深吸了口气,作揖道:“此事定有误会,或一定会审查清楚,给世子,给丞相一个交代。”猛然,大堂门户打开。
曹昂,曹真等人全部避退开一条阔道。
大堂内部,烛火摇晃不停,曹操坐在上位,手中捧着一卷文书,仿佛正在查阅荀或治下的四州之地民生。
“丞相。”
“曹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