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有钱不赚”，却也有人站出来&nbp;——&nbp;是上次帮着送别父亲的阿姨，她举着个相框，声音响亮“许师傅帮我送走了我爸，一分钱没多要，还帮着找我爸想穿的中山装，她是好人！”&nbp;越来越多的人跟着附和，张老板骂了几句，灰溜溜地走了。我看着围过来的邻居，手里的化妆刷还没放下，突然明白，自己的坚持没白费&nbp;——&nbp;总有人能懂，“最后一程”&nbp;的温度，比赚钱更重要。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把女儿的照片贴在胸口。服务站的壁灯亮着，灵台前的白色绢花轻轻晃动，像在点头。我突然明白，自己守的不只是服务站，是每个生命最后的体面，是每个家庭与亲人告别的温柔仪式&nbp;——&nbp;哪怕被误解，哪怕受委屈，只要能让告别少点遗憾，就值得。
三、绢花外的暖阳
再次醒来时，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檀香。我摸了摸指尖，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只有传单边缘割出的细小伤口。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林小满发来的“许静姐火了！有人拍了她给逝者整理遗容的视频，大家都夸她温柔又专业，还有家长带着孩子去给她女儿道歉呢！”
跑到&nbp;“安怀堂”&nbp;门口，看见许静正陪着个小女孩玩，是她的女儿，手里拿着那瓶粉色发绳，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李阿婆的女儿提着袋水果走过来，笑着说“许师傅，我妈走得体面，谢谢您，以后有需要您的地方，您尽管说”。张老板也在旁边，手里拿着份道歉信，脸涨得通红“之前是我不对，以后我也向您学习，好好做服务”。
“小伙子，发传单呢？”&nbp;许静看见我，笑着挥挥手。她的素色工作服还是那么干净，袖口的莲花徽章闪着光。“我女儿的同学都跟她玩了，”&nbp;她指着身边的小女孩，“还有人说想跟我学整理遗容，说这是有意义的事。”&nbp;服务站的门口，摆着好几盆白色绢花，是家属送的，上面贴着小纸条“谢谢许师傅，让告别有了温度”。
风卷着传单的边角，哗啦啦地响，像在应和服务站里的轻声细语。我咬了口热乎的包子，突然明白许静灵台前的秘密&nbp;——&nbp;那些白色绢花不只是装饰，是她把对生命的敬畏，缝进了每一次整理遗容的动作里，把温柔的告别，藏在了每一句轻声安慰里。就像她袖口的莲花徽章，看似普通，却承载着对逝者的尊重；就像她的双手，看似平凡，却能抚平悲伤，给冰冷的告别，添上最温暖的底色。
明天我还要来给许静姐送些新的传单，她昨天说&nbp;“想多帮些有需要的人，让更多人知道，告别也能很温柔”。顺便问问她，女儿的小发绳，是不是已经给更多&nbp;“小天使”&nbp;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