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名北府将士。
否则,刘道怜其实也有权力调动他们。
刘义隆不知道刘义真的打算,他听了刘义真的话,深有同感:“有阿兄在建康,又得王镇恶、沈田子、檀道济、王仲德四员大将,以及万余精兵,足以震慑宵小,叔父确实应该另外担负重任。”
“你也这样觉得?”刘义真笑着揉了揉刘义隆的脑袋,说道:“但叔父毕竟岁数已高,等过些年,就该由你去江陵了,到时候,可不能再说舍不得阿兄了。”
刘义隆信誓旦旦道:“阿兄放心,我会像叔父辅佐父亲一样,替阿兄看住荆州。”
刘义真戏谑道:“将来我召你入朝辅政,你也要把荆州府库搬空?”
刘义隆赶忙看了眼四周,见无人靠近,才松了口气:“阿兄拿叔父说笑,就不怕传扬出去,受人非议。”
“我们兄弟之间,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刘义真笑道。
说罢,刘义真抓住了刘义隆的手:“走吧,手都冰冷了。”
刘义隆亦步亦趋跟在身后,雪地里,留下兄弟二人的足迹。
独自回到书房,刘义真先暖了暖手,等手指不再麻木了,再给刘裕回信。
他虽然不爱读书,但经常练字。
以刘义真如今的地位,不会有人考校他的学问,所以他的才学是高是低,无人知晓。
但一个人的字却是门面,藏不住的,刘义真的字究竟是好是坏,看过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当然,刘义真练字的效果也很显著,他应该算是有天分的,而且刘裕一个拿刀的武人都能把字练好,又何况是他。
待刘义真写完回信,让刘乞将彭城的使者请来,进门的是一位中年人,正是时年三十四岁的宋国黄门侍郎谢灵运。
不等谢灵运行礼,刘义真当先笑道:“谢康乐这两日寻亲访友,可有新作?”
“没有山水之乐,又哪来的诗情。”谢灵运笑道。
说罢,他向刘义真躬身行礼:“臣拜见世子。”
“无需多礼。”刘义真笑着扶起谢灵运,把回信交给了对方。
谢灵运是康乐公谢玄之孙,袭了祖父、父亲的爵位,所以时人都称呼他为谢康乐。
这位曹植的疯狂粉丝原是刘义符的幕僚,曾担任过刘义符的世子中军谘议,但原时空中,却与‘刘义真’的交情非常深厚。
如今的刘义真与他只是初识,但有些事情可能是命中注定,昨日二人初见,谢灵运就心生好感,或许颜值出众的人就是容易给别人留下更好的第一印象。
然而,刘义真对他的印象却不佳,诚然,谢灵运纵情山水,留下了很多佳作。
可谢灵运同时也是一名朝廷官员,在担任永嘉(浙江温州)太守期间,每次出游,经常十数天不归,治民、进贤、决讼、检奸等一个太守该过问的事情,他一概不闻不问。
如此荒废政事,刘义真能有好感才怪了。
当然,他是因为屡次遭贬,仕途失意,所以在心灰意冷之下以山水自娱,刘义真不会一棍子将人打死,也会适当用一用谢灵运,如果依然不能称职,倒不如让他当个游客,也能为后世多留些名篇。
一般来说,仕途太过顺风顺水,高居宰辅的人,很难成为诗词大家,因为他们的心思在治国之上,而不在诗词的字斟句酌之上。
所以李白、杜甫、柳永、苏轼等人仕途失意,是他们个人的不幸,却是中华文化之幸。
当然,凡事无绝对,譬如开元名相张九龄就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篇。
刘义真看着谢灵运,突然来了恶趣味,问道:“谢康乐以为,我与曹子建相比,何如?”
谢灵运毫不犹豫道:“论武略、论治国,曹子建何如世子,但论及文才”
说到文才时,谢灵运笑而不语。
刘义真认真道:“我有自知之明,康乐公但说无妨,义真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