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一步,该多少钱我们都付。岑律师你说一个数字,我和外婆凑一凑,实在不够我先找同学借一借,等房子卖出去拿到钱也就还上了,不是什么大问题。”“按阶段收费的话,我们律所的新人律师是一万一个阶段,这个案子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应该是不会起诉的,因为志远年纪太小,还达不到起诉的年龄,所以这个案子的委托人也是本案的嫌疑人之一,我要代理的是你的案子。所以最后的费用大概是两万块,你可以接受吗?”
“没问题!”闵雪婷说:“我跟您去律所签代理合同吧,正好我也想出去透透气,志远终于平安无事地回来了,我也算是松了一大口气。”正好岑礼开车来的,载着闵雪婷回律所,调整完代理费用之后和闵雪婷再三确认,最后双方签字。
结束后闵雪婷没让岑礼送她,独自去到旁边的商场逛了会儿,和案发时那个恐惧害怕的女孩儿简直判若两人。
岑礼莫名觉得奇怪,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只能来来回回咀嚼两次会面时闵雪婷和闵志远的说辞。
和闵雪婷猜测的一样,闵志远口述的当天凌晨发生的事情,他竞然条理清晰地都讲述了出来。
这好像不太符合一个八岁儿童该有的记忆,而且……他当时明明已经害怕得离开了案发现场,记忆应该错乱、语言表述更应该杂乱无章些才对。“你好,我借阅一下之前案子的卷宗可以么?"临近下班点,岑礼去档案室借阅资料。
管理员小邓刚合上签字的文件夹,笑说:“岑律师怎么这个点才来借卷宗?这都快下班了。”
“下午出去见当事人了,回来的晚了。”
小邓面露难色,“岑律你知道的,上个月周律来找卷宗发现少了一个,后面查出来是江律师借去了忘了还,那之后就对我下了严格的命令,以后律师借阅卷宗只能在上班时间查看,下班就要还回来的,你现在这个点借去了,还没看两页就得还回来,还不如明天再来借呢。”
岑礼表情一软,双手合十央求道:“明天还有明天要看的卷宗,今天我就只借一个案子,我保证就在律所看绝不带走,离开的时候我一定把卷宗锁在抽展里,你通融一下嘛。”
小邓不是较真的人,加上岑礼在律所一向以认真负责著称,前不久她在卫生间听到有人说她未婚先孕、奉子成婚,都怀孕了还要这么拼命地加班,同为女人她实在没法对着岑礼那张娃娃脸摇头,只能说:“那你明天一早就要把卷宗还回来,否则弄丢了我真没法交代。”
岑礼双手抱住小邓的胳膊,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护手霜搁到她办公桌上,“这是我朋友送我的,我现在怀孕了用不了也是浪费,你之前不是说这个味道好闻么,别浪费了。"<1
说着去架子上找历年的卷宗。
法律上规定十二岁以下的儿童无须承担刑事责任,所以岑礼能在架子上找到的未成年人案件也是14-18周岁的青少年犯罪案件,与闵志远的情况并不完全相同。但未成年人犯罪案件多与原生家庭有关,这一点很具参考价值,岑礼迫不及待想要从闵志远这里切开一个口子。因为只有确认了闵志远在本案当中起到的作用,才能推导出闵雪婷在本案里承担了怎样的一个角色。岑礼很难相信闵雪婷对当天夜里隔壁房间的一切一无所知,因为……那晚她分明向她发送过求救信息。
可事后她又闭口不提,很显然是在隐瞒什么。查阅卷宗的过程时间飞逝,岑礼全神贯注在白纸黑字上,浑然不觉外面夜幕笼罩,就连加班达人苏青青都不知何时离开了工位,偌大的办公区眨眼间就只剩她一个人。
岑礼不自觉打了个哈欠,将资料整理好,重新放回文件盒里。不远处,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传到岑礼耳朵,她从工位里抬起头来,看见从办公室出来的徐远忱。
“怎么还没走?"徐远忱也看到她,自然地朝她走过来。“正要走了。"岑礼收拾好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