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怪他(3 / 3)

中每一块铜镜,一时气急攻心竞呕了血,如今只怕朝不保夕,还请榆仙姐姐尽快为姐姐祓除邪祟,救姐姐性命!”

他扑通一声跪下,身后随扈的小厮跟着跪着一地,将这间厢房堵得水泄不通。

姜央松开裙摆,重重纱衣下肢骨纤伶,香然立在门中与跪祈的众人相望,黑眸泠泠冰凉。

她扯一扯剑尊袖口,仰头去瞧他不知缘何偏冷的神情。那只被他信手拿捏的镜鬼困锁于折荒剑中已然奄奄一息,为免被暴雨霁后灼眼的艳阳烧成飞灰,索性连同折荒剑一并收入剑鞘之中。楼归寂目光在那双盈盈倒映出他身影的黑瞳间扫过,慢条斯理地应了声嗯。并不傲慢或轻蔑,只有长天初雪一样纯粹的清绝与冷冽。谢松筠领着众人起身,因循礼数并未未敢仰头直视这位白衣仙人,只斟酌着开口:“这位白衣仙人…是姐姐的同门么?”姜央随口应下。

谢府已乱成一锅粥,家仆汇聚谢桐所居的院落中待命,汤药煨在泥炉上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与凄苦药香,请来看诊的大夫换了一拨又一拨。姜央同这位剑尊踏入院落时,正遇见一位医师摇头轻叹从院中出来,正被仆侍恭敬送出府去。

谢松筠上前截住这位背着药箱、额头冒汗的大夫,拱手作揖道:“大夫,我姐如今情形如何?”

那大夫摆摆手道:“谢少爷,谢大小姐早已脏器俱竭,如今天人五衰,药石罔医,即便神仙在世也不能救啊。”

谢松筠颓然辞谢了大夫,一路无话直奔院落之中。等待下一位大夫问诊的间隙,谢桐倚在堆满鹅羽软靠的宿榻上,有气无力道:“爹,生老病死本人间纲常,强留不住的……能与爹娘亲缘一场,桐……很幸福,至死无憾。”

她每吐一字都费力,却还是拼着一口劝道:“孩儿不孝,今生不能报参娘养育之恩,只望孩儿去后,父亲不要过分伤怀……”“桐儿!"谢老爷抿着唇,眼底蓄起浊泪又被他一手掩盖,“不许浑说,爹一定会找人医好你的。”

谢桐便缄口不再相劝。

姜央同身侧白衣胜雪的仙尊一道踏入房门,于遮蔽宿榻的屏风之外站定。谢老爷闻得动静,才终于放下谢桐冷汗津津的手,出来相迎。谢松筠适时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宿雪仙长,是姜仙长在无瞬天的同门。”谢老爷虔诚见了礼:“二位仙人如能救回小女,老夫愿承受一切代价!”未来得及跪下,便被孤寒灵风不轻不重地扫退几步之外。折荒剑铮鸣激越,出鞘一寸将困锁剑中的镜鬼释于众目之下,房中霎时响起两道恐惧至极的惊叫声。

镜鬼本无相,无人观见时便是一团汇聚无形的阴杰,若有人观之,映出的便是自己的五官与容相,千人千面各不相同。谢老爷与谢松筠尚笼罩于巨大的恐惧之下软瘫。层层屏风之后,谢桐却竞然披衣起身,扶着屏风一点点挪了出来。她病入膏肓,绝汗如油,却强撑着朝那只因虚弱而格外狰狞的镜鬼招手:“镜桐,是你么?”

嗓音支离几不可闻,那只焦躁瑟缩的镜鬼却莫名柔和下来,扭曲着散作一团阴秽之杰,正要再寄生于她身上,却被发尾绑缚的雾缕拴束于原地。姜央饶有兴致地凑近,殷红纱衣之下探出手来,挑起一缕它阴杰凝成的长发。

谢桐一手紧攥屏风,勉强借力站稳,焦急得隐有哭腔:“不……不要伤她!”谢老爷率先从惊悚中回过魂来,不可置信道:“桐儿,你,你认识它?'间两位无瞬天仙长在场,这只镜鬼已是强弩之末,谢松筠也渐渐镇定下来。他将面色灰败的阿姐扶到坐榻上安置,正要吩咐下人端一碗药来,堂中却倏忽有清朗灵波裹挟着晨露一样的凉气弥散开来。风雪汇入谢桐已近濒枯竭的经脉,暂且吊住性命。楼归寂捏诀的手松开,垂着眼睫对上身侧睫羽纤浓的双眼,默许她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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