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怪他(2 / 3)

难得安宁。

楼归寂半支起身,长指拂过她乌浓披散的墨发,一路流连至唇畔。这位素性清冷的剑尊似乎起了逗弄的心思,缓缓揉捻着她微张的唇瓣。潮润沁凉,与极夜中落在他眼梢与喉结上时似乎别无二致。万山极夜引发混沌之力暴涨,亟待天地至醇之烈填补。他却在她目光里坐如一尊不动的冰冷神像,冷眼看她毫无章法地唤醒那道界碑,看她不知深浅地坐上来时懵然蹙起的眉尖、眼底水汪,乃至每一寸颤抖与紧绷。

又在沸嚣的混沌顷刻将她焚尽之前,以最后可调用的一半元神,与她交融为一。

神魂相交的刹那,他以灵识观见少女通透无邪的识海。他只是寂静想道,岂能怪她。

混沌填满,她在被他触碰神魂的瞬间承受不住地昏厥过去,镇压冰渊的灵力抽回一缕,接住虚弱软瘫的少女。

虽衔混沌之力而生,终究也只是初有血肉的小邪物而已。楼归寂俯首与她额心心相抵,接续上那场未尽的神魂之交,教她融尽残存体内的神识,消解他予下的暴雪。

窗外覆雨整夜,微明方休。

天蒙蒙亮,客栈之外忽而响起攘乱的喧嚣。姜央被喧声扰醒,惺忪半阖着眼往他胸膛里拱。楼归寂略仰起下颌,纵许这颗长发松软的脑袋乱蹭一气,搭在榻沿的手屈起指节漫不经心地一叩,四下骤静。

窗外投落的细微日影都停住。

他支身侧躺,低眸看怀中人从里到外满沾他的气息,怀着不自觉的亲近与仰赖,全无戒备地宿在他臂弯里沉眠。

意识回笼时天光大亮,张开眼睛,入目先是他柔软的衣襟,连同散乱之下冷色的锁骨与肌理分明的胸膛。

神魂触碰时交织的感官次第浮现,她仿佛被那漆黑的冰海吞没,在他眼中看了一夜的万山落雪。

每一寸肌骨都透支,又被他神魂侵染得厉害,良久方才找回身体的控制,撑着他胸膛坐起身来。

未及收回的手被他捉进掌心,拈揉着指尖把玩。姜央近乎习惯这道气息的侵吞与紧密纠缠,怔坐片刻,忽而埋下脑袋,拿另一只手拨开他已松散得不成样子的前禁。流畅分明的肌理之下,有渺然幽异的莲纹从男人腹股的丘壑间蔓延上来,隐秘、妖冶。

宛如出自她雾海神魂一般。

姜央懵然偏了偏脑袋,指腹才触及那寸红纹,谢府家仆捧着画像挨家挨户寻觅问询,终于在此刻叩动了这间房门。

响声惊动她倏然收回手。

叩了两遍,谢松筠终于忍不住上前道:“榆仙姐姐,你在里头么?”见仍旧无人应答,不由回头瞥了眼引路的小厮,后者连连拱手道:“昨夜确有一红衣女子,与谢少爷画像中人八/九分像,被白衣仙人搀扶着进了小店,就在这间啊。”

谢松筠于是拉高了些声音道:“姐姐可是受伤了?”正要抬手再叩,房门却毫无预兆地从里侧打开了。谢松筠一时放下心来,不等来人显露真容便自顾自开口道:“姐姐没事我便放心了,昨夜见姐姐整晚未归,我与父亲可担心了一宿呢……”门内香无回应,他语气渐渐减弱下去,终于抬眼看向这间厢房:“姐姐?”仙人神容玉骨,白衣胜雪,神情莫辨立于门内。淡而疏冷至极的目光似乎审视过他,又仿佛目下无尘一样万般不入眼中。“姐姐呢?"谢松筠神经大条地探着脑袋要往里瞧,碰了满鼻子深寒刺骨的冰雪。

他搓着手臂犯起嘀咕:“五六月里怎么这样冷?”楼归寂扫过他腰间绶带上凡人不可窥见的那缕红雾,连同他一身与那只镜鬼所携相近的气息,神色清冷喜怒不显。

他侧首回顾,极富耐心地看少女捉着层层拖曳的的纱裙蹑手蹑脚凑近,从他身后探出头来。

谢府一众随扈的小厮纷纷见礼道:“姜仙人。”颇有排场。

姜仙人无甚反应地轻唔了声。

谢松筠开口道:“昨夜,我姐发疯一样找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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